許多遊離的真氣從那些漏洞中爬過來,像一隻只螞蟻吮咬著他的每一處血管和神經。片刻過後,朱空口吐鮮血,倒於地上,彌勒教眾迅速圍上去。
韓燕兒大笑:“敢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兒,來人啊,給我把他綁起來。”
幾個白蓮教徒應聲上前,彌勒教眾拔傢伙戒備。
聽到“嘭嘭嘭”的幾聲,煙霧籠罩。等煙霧散去,朱空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原來,朱韓二人打得太精彩了,看守朱循的兩教徒看花了眼,竟把朱循給忘記了。朱循乘機解開繩子,掏出一把彌勒教制的煙霧彈擲入人群,趁煙大霧大,救走了朱空。
回到家中的朱空成天精神恍惚,近乎痴呆。
不久他宣佈,朱循和法英的婚事定於三個月後的八月十五,並還打算把教主之位傳於法英。於是廣發喜帖,轟動了整個江湖。
緣遇紅顏(11)
&;#65279;(二十九)
諾沒有死,他被麓山寺的兩個和尚救到了寺中。
心力交瘁的諾昏迷了兩天兩夜,僵直地躺在一張僧床上,沒有人去打攪他,倒是這嶽麓山上天氣不勝寒冷,忍不住一個噴嚏著實把自己打醒了,他立身坐在僧床沿上,用雙手揉了幾下惺忪的雙眼,逐漸看見了窗外明媚的陽光、陽光下翠綠的樹枝以及樹枝上正在親嘴的小麻雀……
一高一矮兩個和尚循聲趕來看見諾東找西找,高和尚便問:“施主,你在找什麼啊?”
諾用雙手捂住胯間,窘迫地回答:“有沒有夜壺?我要撒尿,哎呦呦,哎呦呦……”
兩和尚撲嗤一笑,矮和尚道:“施主,請隨我來。”諾跟隨他們行至一拐角處,看見眼前一茅棚寫有廁所二字,便一個勁兒地衝去,剛要進去,又站住了。
兩和尚不解。
“怎麼不寫男女啊,要是這是女廁所怎麼辦?”諾說。兩和尚捧腹而笑,一和尚答:“和尚廟裡哪裡會有女的?”兩和尚相視而笑。諾這才進去。
高和尚叫慧智,矮和尚叫慧實,二人便是諾的救命恩人。
(三十)
香火燎繞,鳥語花香,暮鼓晨鐘,是每天的重複,足足重複了半個月。這天諾還在睡懶覺,慧智匆匆跑進來,一把揪起他的被子就扔到地上。諾迅速彈起,看到豎在他面前的慧智如一塊冷冰,不禁想起朱循的柔情似水,正是這種地獄天堂的反差讓他不知所措的低調了一句:“怎麼了?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全寺院的意思,你在這裡光吃不做又不走,準備在這裡養老啊?”慧智毫不客氣地大吼。
什麼地方都沒有省油的燈,原來諾只知道在麓山寺裡東搖西逛,和尚不當又不走人,更別說找他要點香火錢了,簡直就是一個賴飯吃的痞子。寺裡的人早就看不慣了,於是推薦慧智把他趕走。
諾聽了不知所措,吞吞吐吐地問:“寺院不是專門普渡眾生丶救死扶傷的嗎?”
“這裡是救人的地方,但不是養人的地方,養你這樣一位大少爺得回去找你媽去。”
“難道我非走不可嗎?我已經無家可歸了。”諾有點不甘心。
“不走可以,除非你留下來當和尚。”
諾知道,要是自己當了和尚,就不能想朱循了,更別說娶她了,也就只好拒絕。
慧智作出請他出去的姿勢。
諾蔫蔫地走出僧房,看見滿院子的和尚對他指指點點,他這才知道自己的形象是如此之差。
慧實手拿一雙草鞋走到他面前,塞給了他:“這雙鞋子拿著吧?你看你的鞋子都爛成那樣了。”他感覺到他面前的慧實就跟他的親媽一祥,真想跪下來給他三個響頭,又礙於那麼多人在場,只好作罷,只是跟他來了個緊緊的擁抱。
(三十一)
諾在下山的途中,摔了一跤,被荊棘劃傷了屁股,褲子也被劃破,很明顯地露出白裡透紅的肉和血,還有那隱約可見的屁股眼兒。他怕到街上遭人笑話,就掰下一根荊條,剝下皮,用它把破洞捆上,然後繼續下山。放眼望去,好似一隻長有尾巴的猴子準備下山遊戲人間。
嶽麓山看護下的某個不大不小的鎮子很安寧。酒樓裡的灑香、包子鋪裡的蒸氣在小商小販的呦喝聲中浮動。諾知道這一切都是為別人準備的,但他分明又聞到了、看到了、聽到了。那又能怎麼樣?正如這頭頂上的太陽,它沒有影子,但是它使萬物有了影子;其他人沒有錯,但是他們使他人犯了錯。他肚子確實餓得厲害,他又確實沒有一個銅板在身上,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