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沒有他,江小辭會留在顧家,有顧家的保護江小辭會無憂無慮的長大。 他會有一個可以信賴依靠的哥哥,會有一個漂亮乖巧愛撒嬌的妹妹,會有他嚮往的和諧溫暖家庭。 像小王子一樣在象牙塔里長大,無需為了生計奔波勞累。 像許許多多的富二代一樣,進喜歡的大學讀喜歡的專業,不用調配不用將就。 會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會有很多很多的溫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風餐露宿,跟他一起成為無家可歸的流浪犬! 這不應該是江小辭的人生! 王鑾顫抖著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嚴絕,無邊無際的恐懼將他籠罩。 曾敬掙扎著擋在王鑾前面,“嚴少何必呢,不過是一款遊戲而已。你現在的衝動,很可能會讓你跟江少的處境更難。” 他雖然才任職不久,但是早已聽同事科普過這幾個年輕人之間的關係。 當日大小姐派人去景和春明他也是知道的,而曾敬還知道官方的人也在找他們。 嚴絕頓住腳步,嘲諷的開口,“你以為我會怕王家?” 在江小辭開始二次進化之前他的確會顧忌。 但是如今嘛…… 把王家和榮家人清理出遊戲,就是最大的報復! 等這生存遊戲的真正作用暴露在大眾眼前時,失去遊戲資格的榮家和王家將是砧板上魚,除了垂死掙扎再無餘力。 甚至都不需要他和江小辭動手,那些跟榮、王兩家不對付的家族和企業就能生撕了他們。 所以,怕什麼呢,為什麼還要怕呢? 三年前的事,絕對不會重演! 嚴絕手中的短槍消失,往前探手,一柄銀白色的長槍出現在他手上,“看在你才跟著姓王的沒多久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痛快。” 曾敬瞳孔劇縮,還待再說什麼時,側頸一痛就失去了知覺。 打暈後再殺,是他對這個新保鏢的最大善意。 王鑾牙齒髮抖的看著嚴絕,“我、我給你道具、你給我一個痛快。” 他知道嚴絕不會放過他的,不等嚴絕同意,他從道具欄取出一個圓球。 嚴絕眼睛一眯,【瞬移】啟動,原地只有一道虛影,再出現時是在原處的二十米開外。 與此同時,王鑾臉色狠絕的將手裡的道具丟向了嚴絕原先所在的位置。 道具落地爆炸,嚴絕的虛影瞬間被爆炸波籠罩在內。 “哈哈哈~”王鑾大笑,但是下一刻,一支短槍穿過嗆人的塵土和煙霧精準的釘在了他的右肩肩頭。 “啊——” 尖銳痛苦的哀嚎取代了笑聲,在山林間驚動不少鳥獸。 王鑾忍痛,難以置信的望向短槍射來的方向。 嚴絕毫髮無損的站在屍橫遍野裡,清瘦的身姿挺拔如松,絕豔的臉龐冷凜傲然,雙眸陰沉幽邃,身上籠罩著層層陰影。 像毫無生氣的雕塑,又像追魂索命的豔鬼。 他站在遠處對著王鑾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抬手時五指虛張,王鑾肩頭的短槍消失。 王鑾瞳孔震動,胸腔裡發出一聲哀求,“不——” 下一瞬,短槍被嚴絕狠狠擲出,精準命中王鑾的咽喉。 王鑾瞬間被迫退出遊戲。 嚴絕冷眼掃視一圈,短槍再度被他取回又擲出,輕鬆取走了曾敬的性命。 空曠的山林間隱約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嚴絕面無表情的用長槍挑起王奕的軀殼,張開【追風者】的惡魔翅膀火速離開。 將速度拉到十級風力時速,帶著王奕的軀殼和腳踏車火速回到鎮上的新居小院。 而他離開後不久,榮冕帶著薛洋和一群玩家到了被炸到塌方的山坡前。 他的臉色陰沉,皺眉道,“轟開!” 塌方之後的山路上,血肉飛濺慘不忍睹,榮冕強忍著噁心看遍了整個戰場。 沒有王奕的屍體。 王奕的身上有防禦道具又有飛行道具,應該是受傷離開了。 “分散開找人。” 新居小院裡,江辭被身上染血的嚴小絕嚇臉色發白。 嚴絕趕緊丟開王奕的軀殼。 著急忙慌的大聲解釋,“不是我的血!你別亂想!是王奕的!” 江辭捂著心口喘氣。 嚴絕反手脫下衣服,走到水缸前用葫蘆瓢舀水衝乾淨血跡。 然後在江辭面前連轉了兩圈,全方位的展示自己完好無損的身體。 “真沒受傷,你看看,你仔細看看。” 江辭終於放心,視線落在嚴絕左胸膛上那道一指長的陳年舊疤上時,心臟不受控制的抽痛。 “知道了知道了。”他壓下心頭升起的情緒,轉頭去看王奕。 只有左胸有一道傷口。 皮肉翻飛,鮮血從傷口流出又凝固,黑紅黑紅的看著有些嚇人。 但江辭只覺得解氣。 他憋了足足三年一月零八天的這口惡氣終於得到了一絲半點的釋放。 三年前王奕捅向嚴小絕的那一刀,嚴小絕差一點就沒救回來。 只有兩厘米,短短的兩厘米。 那麼微不足道的幸運。 但是嚴小絕在搶救室裡生死未知時,王刑霖已經在警局以嚴小絕生父和監護人的雙重身份簽下了諒解書。 沒有人知道他當時站在搶救室外有多麼的憤怒、恐懼和無助。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得到了學校的保送資格。 王奕捅嚴小絕的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