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三兩步跑到床邊給季不獲的脖子的傷口上藥,“除了脖子上的傷之外,還有沒有其它傷?” 季不獲握住他的手,秘法一點點消散露出他原本的模樣,“沒有傷了,就這一點點而已。” 如果不是為了麻痺高維進化者,這點傷也是不需要的。 他說話的時候從衣袖中扯出兩根髮絲,“只剩兩根了,夠用嗎?白先把其餘的偷走了。” 聯想到白先之前在泊豐房間裡找到那柄劍時的模樣,這頭髮他拿去做什麼不言而喻。 隱約猜到白先想幹什麼的江辭擰起眉頭,“他太沖動了。” 雖然他防備白先,也利用白先,但從來都沒有讓白先去送死的想法。 “泊醇一定會檢查飛船的情況,白先這時候著急忙慌的撞上去,保準會落在他手裡。” 季不獲撫平他的眉心,“那不是正好?白先的精神力只比你的弱一些,很容易被誤認為是精神系的進化者。” “而且白先拿頭髮應該是為了變成泊醇的模樣,這也正契合了空想家的能力。” “但白先不是泊醇的對手,道具只會讓他不那麼快落敗而已。”他跟泊醇交過手,自然明白泊醇的強大。 雖然被擒是故意為之,但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道具協助,他不會是泊醇的對手。 他打不過泊醇,白先同樣也是。 “空想家武力低在高維是常識,白先被抓不會引起泊醇的警惕,反而會讓他更加篤定白先就是冰原族的精神系進化者,就是空想家。” “一旦泊醇認定了這點,我們行事就能方便很多。而泊醇不會傷害白先,等我們控制了飛船,悄悄放水讓白先逃出去就行了。” 江辭沒忍住笑了笑,男朋友這計劃倒是跟他之前想的不謀而合,而且還省了不少功夫。 “那柄劍你也看見了吧?” 略過白先不提,江辭說起了那柄背後的隱患,“我懷疑藍星早就被盯上了,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季不獲伸手抱住江辭,把他按進自己的懷裡,腦袋枕在肩頭,“你已經在努力了,我們都在努力。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等你醒了,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 江辭的心頭一鬆。 對,沒錯,破空石已經在扶風祭司手裡,只要得到泊醇手裡備用的破空石。 這個地圖他們就算沒有白來了。 聞著季不獲身上熟悉的味道,江辭感到安心又放鬆,緩緩閉上眼睡去。 精神力絲們體貼的從空間裡扒拉出棉被蓋在它們的弱崽和獲哥身上。 而後又轉頭去護衛它們最心愛的笨崽和可靠的顧顧。 至於被凍成冰塊丟在角落裡的泊豐? 呸,劊子手! 管他去死啊! 飛船五層泊醇的房間裡,白先的預警系統發出尖銳的警報,因為過度的緊張,他額頭上甚至沁出了豆大的汗滴。 跟旁邊泊豐那間極盡奢華的大套間不同,這套房間的風格簡練寡淡,處處都透著冷硬。 房間靠門的牆上做了滿牆的灰白色金屬展示櫃,裡面擺放著各式各樣奇怪的物品。 雖然從未見過,但白先能從它們身上感受到能量波動。必定是某些強大生物的某一部分。 往前走,白先在展示櫃最中間的位置,有一顆金色的渾圓珠子,在微弱的展示光源下折射著淺淡光芒。 從這顆珠子上,他感覺到了同源的力量。 白先的瞳孔一縮,牙關顫顫的吐出兩個字:“金丹!” 他神色驚愕,說不上是激動驚喜,還是悲痛難過。 三清觀的記載中,有多位先輩修煉有成飛昇而去。 這枚金丹與飛劍的氣息一模一樣,與他的法力更是同宗同源。 它們必定都是他三清觀前輩之物。 而金丹乃修士性命相關之物,此刻被呈於此處當做展品—— 白先眼眶泛紅,雙手早已在不知何時緊握成拳,被他放在空間裡的飛劍,感受到主人金丹的氣息時更是哀慟震顫,殺意瀰漫。 白先的理智在這一刻被短暫的矇蔽,他甚至不顧神念朝他發出的預警,執拗探手抓住了這枚先輩遺留的金丹。 房間的防盜系統被觸動,下一瞬房間門窗鎖死,一道透明的光罩將房間變成一座牢籠。 空間鎖定,杜絕了任何傳送道具的使用。 白先顧不得這些,他雙手捧著金丹,先前黯淡的金丹在觸及同源法力之時突然綻放出耀眼的金光,將白先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控制室中,泊醇看見這一幕眯起了眼睛,“是那顆奇怪的晶核。” 那是他剛開始在星際航行時得到的戰利品。 是從一個剛剛跳出維度的生靈體內挖出來的。 那生靈的力量與高維所有種族都不同,十有八九來自某個剛剛開始升維的世界。 他花了極大的功夫才抓住他,本想逼問他的來處藉機收攏一處地盤。 不想那生靈太過嘴硬,用盡了方法也沒能逼問出來。 “不對。”泊醇皺起眉頭。 這雪原他來了多次,從未感應到那種奇怪的力量,土著體內的晶石也並非那般模樣。 為什麼那個土著能引動這枚晶石? 難道是因為精神系之故? “不管是因為什麼,抓起來研究一番就知道了。” 泊醇的嘴角露出殘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