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燒的迷迷糊糊,困難的抬眸看他,但因為生病和部卡的身高並不能看清來人的模樣,只隱約聽到這人在問她的話。 她何止淋了黑雨,她還喝了。 江辭那小賤種並沒有把她體內的所有蟲卵取出來。 但她發現黑雨能抑制蟲卵,雖淋雨之後她也會跟著不舒服,但是比起這點點不舒服,體內越發活躍的蟲卵更加噁心。 於是她選擇了喝下黑雨。 果不其然,那些蟲卵在黑雨的作用下全都被殺死了。 王奕腦子不清醒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 她好難受。 好似忽然之間她又回到了她爸媽攤牌的那天晚上,那是初春深夜,她著涼高燒,想要去找她媽,卻聽見了他們的爭吵。 一個在外面有一個比她還大的私生子,一個跟有婦之夫的初戀舊情復燃。 說不上哪個的錯在先,說不上哪個的錯更多。 他們分道揚鑣各尋出路,卻把她永遠的留在了那個冷得透骨的深夜。 “冷,痛——” 王奕靠著樹幹瑟瑟發抖,頭髮和衣物溼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像只無家可歸的小動物。 真是狼狽極了。 部卡眸光微動,站在她跟前半晌後彎腰摸上她的臉,小巧瘦削的瓜子臉,白皙玉如的下巴尖,每一處都戳在了他的審美上。 真的是一個很漂亮、很符合他心意的原人雌性。 “三十天,不長不短。” 他將王奕抱進緊懷裡,滾燙的身體貼在他冰冷的胸膛上,讓部卡有種奇異的感覺,很舒服,是不同於火焰灼燒的溫暖。 但是王奕的身體卻在不停的顫抖,嘴裡還一直喊寒冷。 部卡狠狠的皺著眉頭,不悅的把王奕抱離懷中,儘量減少兩人的接觸,“哼,雌性就是麻煩!” 跟在部卡身後的蟲人認出了王奕,“父神大人,我們還要找那個試煉者嗎?” 部卡睨他一眼,“你們繼續找。” 沉寂大陸東南方的山坡上,一位女玩家突然從虛空中跌落,一落地她就雙膝跪地、雙手撐著身體哇哇大吐。 等她吐完之後,暈頭暈腦的抬眸時,一座龐大的古城遺蹟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原人遺蹟!” 女玩家的眸裡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同一時間段,沉寂大陸的不同地方都出現了玩家的身影。 天色漸黑,懸浮汽車內,江辭撐起結界。 四人一邊嚼乾糧,一邊盯著被放在中間的白羽鳥蛋。 原人族地離得遠,他們準備連夜趕路,到了晚飯的點兒也沒停車,直接就在車上用乾糧湊合一頓。 “就是這麼個事,所以江小辭覺得這顆蛋裡不但是博羅的同同族,而且晶核裡面還藏有進化者的晶核。江小辭的精神力探不進去,要不我們把它磕開看看,要是沒有晶核,炒個蛋炒飯也行啊。” 嚴小絕說完撥弄了一下白羽鳥蛋,這樣大一枚鳥蛋,炒出來的蛋炒飯也一定很香。 想到熱騰騰的飯菜,嚴小絕的口水瞬間氾濫,乾糧真的不好吃啊! 尤其是他還陪著江小辭烤了那麼多芝麻餅,屬實有點心理陰影。 被嚴小絕惦記著要做成一盆炒飯的小崽子在原地瑟瑟發抖。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它就睡了一覺而已,醒來非但養母不見了,還有四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原人想要吃它! 江辭挑眉看著白羽鳥蛋,這顆蛋裡的幼鳥已經成型了吧,不然怎麼會懂得害怕? 之前嚴小絕露出殺意的時候它察覺到了,現在他們閒談說起處置它的辦法它也能聽懂。 “其實,我感覺我的精神力是能夠穿透蛋殼的,但是可能會傷到裡面的幼鳥。從它的各種反應看,這小東西還挺敏銳機靈的,要是變成個傻子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顧君衡嚥下嘴裡乾巴巴的餅子,“小辭你有在這枚白羽鳥蛋上感應到能量波動嗎?” “沒有,”江辭回答的很乾脆,“正是因為沒有,所以我才不能確定晶核到底有沒有被完全吸收轉換。” “我跟季不獲在地下空間裡見識過部卡吸納晶核的力量的場景,那動靜並不小。但是這枚鳥蛋從跟著嚴小絕開始,我就什麼都沒有感應到。” 顧君衡輕嗯一聲,“我倒是覺得晶核還在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晶核被吸納了,那說明試驗很成功。博羅這個狂人為什麼會留著阿涅都的那顆晶核不用?我不信他對部卡會有什麼好心。” “再一個,他離開了沉寂大陸。背井離鄉一般有兩種原因,一,找出路;二,尋求新鮮。一個醉心於創造物種的瘋子是不需要新鮮感的,他是為了找到出路,為他的造物試驗找方向。” 江辭很贊成這個觀點,“這倒是,如果試驗順利,這顆蛋應該早就孵化了。而且我總覺得利用晶核製造進化者不應該這樣簡單。” 嚴小絕皺眉不解,“但是,它能吸收我和你的力量啊。” 他撥弄了一下白羽鳥蛋,“它都能吸收我們的力量,為什麼會不吸收晶核的呢?” “有可能是以它的力量已經沒有辦法從晶核中吸收攫取,它畢竟還只是一隻沒能破殼的幼鳥而已。尤其是它被博羅動過手腳,甚至可能接受過賦生者的力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