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落在他們這輛車上,準確的說是落在副駕的江辭身上。 雜碎! 季不獲的手指捏的咔咔作響。 江辭沒有理會榮冕,他把江喵喵塞到季不獲懷裡,拉長了調子道,“男朋友,走了——” 季不獲有被安撫到,單手抱緊崽兒摸了兩把,而後又不做聲的解開安全帶下車。 白先坐在後排,眼睜睜的看著江辭朝著季不獲伸手,力道又輕又小的在季不獲胸口碰了一下,看起來不像是打他,更像是——像是情侶間的互動? 白先不理解。 他覺得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一下車,季不獲就摟住了江辭的腰,這宣示主權的舉動簡直不要太明目張膽。 景逸軒大門口,榮冕臉上的笑容在看見江辭順從的被摟住時徹底崩裂。 “江辭!” 他大步朝著三人走來,五官猙獰,渾身都冒著寒氣,“你特麼!拿開的你狗爪!” 季不獲不鳥他,眼神特別不屑的掃了他一眼,攬著江辭就往景逸軒裡走。 江辭往他懷裡靠了靠,抬眸看著他冷峻的側臉,笑吟吟的道,“好幼稚啊季總。” “但是我挺喜歡的。” 季不獲的唇邊也跟著露出一點點笑意,垂眸盯著他,“就只是挺喜歡?” 江辭有點不自然的移開目光,看著離他們只有不到三米距離的榮冕,胳膊肘捅了捅他的側腰,“等會兒別留明顯的傷啊。” 雖然是一打五,但是江辭覺得這幾個還真不是季不獲的對手。 季不獲低頭在他耳下狠狠的親了一口,“乖乖等著,很快就好。” 江辭抱住他勁瘦的後背,往右側側頭任由他施為。 兩人這親密的一幕,直接引爆了榮冕。 握起拳頭就朝著季不獲撲來。 季不獲把江辭藏在身後,一掌接住榮冕的拳頭,抬腿一踢將榮冕踹開三米遠。 腹部的劇痛讓榮冕蜷縮在地上。 “榮少!” 這一幕似曾相識,江辭從季不獲身後探頭。 白先也覺得熟悉,“上次在遊樂園酒店裡,姓榮的是不是也被你打的倒地不起。” 哦,他就是說有種熟悉感。 江辭點頭,“其實你那時候就隱約有猜測了吧?關於我二次進化這事。” “是有一點,但只是一閃而過,我並沒有多想。是後來我碰到我師叔,見他財運亨泰、氣運卻無一絲變動,才開始懷疑的。” 江辭點頭表示知曉了。 他們倆視若無人的聊天時,季不獲已經撂倒了包括薛洋在內的四個保鏢,正要再給榮冕補一腳洩憤時,江成峰慌忙火急的從逸景軒裡跑出來。 “住手!” “江辭,叫你的人住手!” 你的人這三個字勉強讓季不獲暫時放過了榮冕。 別壞了小貓的事,收拾姓榮的隨時都行。 江辭看了一眼江成峰,走到季不獲身邊給他拍灰。 江成峰蹲在站不起來的榮冕旁邊,望向江辭的目光跟要吃人似的。 “江辭!你乾的好事!” 上一次江辭打了榮冕,榮家人給了他好一頓排揎。 因為憤怒,江成峰英俊的面容變得猙獰可怖。 分明是至親父子,卻比仇人還像仇人。 江辭懶得跟他廢話,他對江成峰這個人早就失望透頂了。 “房本拿出來吧。” 那是他跟爺爺住了七年的家。 是一座很簡陋的鄉村小院,三五間房間,一個不大的小院子,兩株不那麼豔麗的茶花,三棵不那麼甜的杏樹。 但他有許多回憶落在裡面。 江成峰看著大兒子冷漠的眼神,心裡是有些後悔的。 早知道這小病秧子這麼有本事,能勾得榮冕對他動了心,存了結婚的念頭,他當初就該對他好一點的。 “江辭,我知道這些年裡是爸爸——” “打住!”江辭嫌棄的看著他,“江成峰,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遠比你自己還清楚。貪圖富貴,虛偽做作,自私狹隘。” “你現在做出一副認錯悔過的模樣,也不過因為知道榮冕對我的那些噁心心思,想要道德綁架我,讓我順從榮冕,讓我成為你的踏腳石而已。” “還是省省吧,你少一點口舌,我也少被噁心一點。” 江辭是真的有被噁心到。 江成峰握緊了拳頭,卻又鬆開,“是,我是貪圖富貴,虛偽做作。但是江辭,沒有我難道就有你的今日?別忘了是誰養大了你!” “厚顏無恥!”江辭冷笑一聲。 “小學初中不要學費,學雜費是爺爺過世之前交好的,之後的都是我和跟嚴絕一起賺的,高中學費和藥錢一半是我媽給的,一半是我得的獎金。” “至於大學,你怕是連我讀的哪個學校都不清楚吧。” 江成峰一時吶吶,這些年裡江辭的確沒有主動找他要過錢。他以為榮嫿給了的。 “我是你爸!”江成峰死死的盯著江辭。 江辭輕嗤一聲,“對,所以我特地來提醒你一聲,好好珍惜你最後的富貴好日子。若是哪天你無家可歸,我可以看在咱們這層關係上收留你。” 江成峰臉色一變,他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江辭身後的季不獲這白先,這兩個人他雖然不認識,但是那滿身的氣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江辭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你想幹什麼?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