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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吐出一口氣,淡笑浮現,“幸好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然我如何應付的了你?柳大夫的性子此刻應該是在傷兵營裡,你去接他吧?”
“澐逸……”我可憐的望著他,“我想再看看你,畢竟我馬上又要走了。”
“還在擔心我的想法?”他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我只是重回‘雲夢’有些微的感慨而已,想起當年的許多事情不自禁的去想,沒有半點怪你的意思。”他長嘆一口氣,“前塵如夢,幸虧有你。”
“‘雲夢’的一切都已是過去,澐逸的心中只要牢記著我,牢記著孩子,就夠了。”心思重的人,總是會想很多,然後壓抑在心底,澐逸習慣了去想,習慣了去壓抑,習慣了沉默。
“不會了。”他的臉上有著釋然的輕鬆,“我只會想著你,想著孩子,再沒有什麼值得我費神了。”
“澐逸,只怕還要你費神一下。”我苦笑著,“我把柳夢楓和……”
眼睛一撇那個揉著自己拳頭,一臉興奮的迷糊蛋,“我會安排水先鋒官送你們回‘九音’,待我從神族回來,就能一家團圓了,再等我十天半個月,我一定回來。”
他的眼中閃爍著柔情,“我要你看著孩子一天天的長大,你在意的,對嗎?”
知我者澐逸!
四目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個興奮的迷糊蛋,蹦蹦跳跳的竄到澐逸面前,“澐逸哥哥,我幫你出氣了,打的好過癮呢,你還要我打嗎?”
他的邀功還沒得到肯定,就被我拽著脖領子把人轉了個方向面對我,“誰他媽的叫你來這裡的?你就不能給老孃老實點蹲在‘九音’嗎?”
杏仁雙瞳清亮烏黑,眨巴眨巴的望著我,一臉的不明白,“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我什麼時候讓你來過?”一個栗子敲上他的腦門,敲的咚咚響,他一聲痛叫,兩個手捂著頭頂,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他癟著嘴巴,不無委屈,“你是說的讓我保護澐逸哥,我偷看到他們的信,說查到澐逸哥在‘雲夢’皇宮,就偷偷跑來嘛,為什麼你說話不算話?”
氣不打一處來,我伸手又想敲,他抱著腦袋不住的晃著頭,生怕我打他一樣,嘴巴里還不停的嚷著,“上官楚燁說話不算話,上官楚燁說話不算話……”
“我什麼時候說過?”手在空中張開握緊,張開握緊,真想一把掐住他的臉,狠狠的向兩邊扯開。
他一伸脖子,正氣凜然,“你說過,只要我保護好澐逸哥,你就讓我以身相許的報恩!!!”
我,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茫然的看向澐逸,後者只是抿著唇,唇角綻放一絲笑意。
遙歌行蹤現
與澐逸只能匆匆的廝磨一會,在錦淵不滿中我選擇獨自一人去神族,他被我強制的留下照顧澐逸,至於柳呆子,他知道我要走也並沒有太多的傷感和不捨,滿腦子都是傷病殘將的傷情,讓我哀嘆這輩子我在他心目中只怕都要與病人爭寵了。
秋風起,吹落枯黃的樹葉飄零滿地,不知不覺竟已是秋天了,一場不該開打的戰役耗費了數月,我又一次沒能和他們過團圓節,深秋了,思念的季節,壓抑在心底的牽念也不斷的湧了上來,如潮水一般擊打著我的心。
想念月棲親手做的素月餅呢,自從當年神殿之後,我再沒機會吃他的月餅,每次都承諾陪他一起過中秋,每次都食言。
如果再不回去,清音只怕都不認識我這個娘了,真不希望見到自己兒子的時候卻被人用陌生而驚恐的眼神瞪著。
快到冬天了,再兩個月清音就要滿一歲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儘快的趕回去,見證他的週歲呢。
想到這,腳下不由的更快了,因為只有我實實在在的坐上神族族長之位,那個暗中想要對母親下手人的陰謀才會被破壞。
蕭瑟的空氣中總是有些冷冷乾乾的味道,象極了戰場上開戰前的肅殺之氣,我一個人在叢林峭壁間縱躍著,尋著記憶中的方向向神族所在的地方奔跑著。
“呼……”衣袂的響聲在不遠處極輕微的響起,我眉頭一皺,輕輕落在樹梢,隱藏了所有的氣息。
黑色的人影從我身邊不遠處掠過,緊身勁裝,面上帶著黑色的絲巾,無法看到容貌。
黑衣人?
我的腦海中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個幕後的黑手、主使人,可是很快這個念頭就被我自己否決了。
這個人的輕功雖然高,但是身法屬於飄忽鬼魅的行跡,絕非我見過的那個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