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樓道里氳黃的燈光,看了看時間,還沒到十二點。
一個而立之年的男人,站在一個小女生的家門口,拎著一盒土了吧唧的蛋糕,尤其,蛋糕上還寫著“早生貴子”這樣匪夷所思的四個字。
何子衿覺得自己很二。
魁他甚至有些鬧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樣的時間,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防盜門旁邊有門鈴摁扭,何子衿摁下去,沒有聲音,原來只是個擺設。大半夜的,旁邊兒還有居民,讓他敲門,他有點兒做不出來。
他把手機掏出來,摁了半天,終於成功的發了一條訊息出去。
圃“睡沒”
他平時哪有發手機簡訊的習慣,對於各種輸入法都不熟悉,偶爾需要發訊息,也都是有Anna或是薛林代勞。
常悠悠這會兒還沒睡,一個人抱著抱枕,窩在房裡,心不在焉的看碟片。心裡雖奇怪何子衿怎麼會在這個點給她資訊,仍是很快回復過去。
“沒。”
過了很久,常悠悠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手機又“嗚嗚”的震動起來。她拿起來一看,這次字數多了些。
“這麼晚想去給朋友慶祝生日會不會太冒昧”
這段話沒有一個標點,常悠悠又回頭去看剛剛的訊息,也是沒有標點。她嘆了一口氣,心想,這何子衿的習慣還真是與眾不同。幸好只是幾個字,若是再多點,她一口氣念下來,估計會喘不過氣來。
人跟人之間的待遇還真是不一樣,自己過生日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她越想越難過,委屈從中來,險些又要酸鼻子。
“去吧,等一下就過十二點了。”
常悠悠發完訊息,又抱著手機等了很久,心裡想,他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朋友那裡,一起在慶祝生日了吧。究竟是怎樣的朋友,能讓何子衿這樣的人,大半夜的跑去給她慶祝呢。
愣神的時候,手機響了,何子衿的電話。聲音壓的有些低,又帶著點兒不耐煩。
“我已經到了。”
常悠悠聽著這沒頭沒尾的話,怔了半晌,說:“那就敲門啊。”
“那你開門。”
這話已經是極為不耐煩了,常悠悠有些莫名其妙,好半天才驚醒過來,來不及換衣服,穿著那身灰不拉幾,還印著狗熊圖案的睡衣,迅速的爬下床去開門。
果然。
門開啟時,何子衿正好轉過身來,身後窗外是濃郁青翠的植物,甚至還有一絲沁涼的清甜從視窗飄進來。
他熄了煙走過去,修長的身影遮蓋下來,眼中有忽閃明滅的光。
他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把手裡的蛋糕塞到她懷裡,又將另一個紙包擱在蛋糕盒上。
常悠悠心中一動,卻又像受了驚,雙手捧住手裡的蛋糕,還有上面的那個紙袋。
“這是給我的嗎?”她問。
“不然呢。”
“何子衿,你怎麼知道……”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何子衿微眯著眼睛,輕輕皺起眉。她在他的記憶裡,一直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從來不知道煩惱,也從不知道退縮。他極少見她這個樣子,也只有真的難過的時候,才會這樣頹然喪氣。
“再不吹蠟燭,來不及了。”
他看了下時間,聲音清冽。她卻瞬間恍如在夢中,身體已先於意識作出了反應,一顆心猛然劇烈地跳動,將胸腔撞擊出隱痛。
過了許久,常悠悠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宛若從嗓子眼裡迸出來似地:“何子衿,謝謝你。”
笑意霎那間像花朵般綻放,何子衿盯著她,連眼神也一併深邃下去,像是一泓深不見底的黑潭。
何子衿第一次走進一個單身女人的家裡,於他而言,這裡的空間實在是太小。廚房小,客廳小,雖沒有走進臥室,但是想來,也是小的。測試文字水印9。小到彷彿,他稍稍走了兩步,就已經到頭了。
整潔的房間裡散落著她的東西,茶几上擺著翻開的雜誌,還有忘記擰上蓋子的杯子,地上躺著看起來像是當作睡衣的超長T恤,裝滿東西的大型揹包,甚至還有一枚顏色溫暖的月亮造型的抱枕。
本來公式化的單間公寓,因為這些充滿個人色彩的東西而變得愜意起來。
他小心翼翼的坐到客廳的沙發上,一個手掌狀的粉紅小沙發。他生怕自己一坐上去,這個小沙發會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立馬壞掉。幸好,質量還不錯,可就是這腿沒地方放,感覺渾身都不自在,舒展不開來。
常悠悠一邊拆蛋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