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非常利索,通常拿一件衣服出來,對著常悠悠比劃比劃,便定下來了。常悠悠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些衣服都是要送給她的。
當然是一個勁兒的拒絕。
“阿姨送你東西,你就拿著,好麼?”汪嵐望著常悠悠的眼睛,表情認真。
常悠悠看著她,半晌,點頭。
“我也知道,子衿那孩子,方方面面的,肯定都考慮周到了。可這是,阿姨的一點心意。”汪嵐想了想,說,“你放心,我買這些東西,沒有用呂先生的錢。”常悠悠一愣,並不明白汪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總覺得對方話中有話。她心裡其實是奇怪的,她不明白,為什麼汪嵐在她面前,要稱呼自己的丈夫,為呂先生,難道不會顯得太疏遠麼?
送她回來的時候,汪嵐說了許多話,微微有些咳嗽,常悠悠連忙輕輕的替她拍著後背。
常悠悠不禁嘆氣,有些擔心的說:“阿姨,你真該好好休息,養好了身體才行。”
汪嵐看著她,微笑了起來,說:“其實沒什麼,我這輩子,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都做過了,什麼都經歷過了,也沒所謂能活多久,說到底,不過是個臭皮囊罷了,這都是報應。要說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也就我兒子了。”
常悠悠安慰:“師兄做的很好,我們臺裡的同事都誇他呢。”
聽她提起呂墨,汪嵐秀氣好看的眉毛,輕輕蹙起。
汪嵐說:“悠悠啊,墨子是我兒子,子衿是你丈夫,他們兩個之間的事,你知道多少?”
常悠悠一愣,搖頭:“只知道關係不太好,兩個人每次見面都劍拔弩張的。”
汪嵐輕點頭,看著她,道:“所以,要拜託悠悠你,這男人啊,說到底,都是孩子心性。子衿平常要是鑽個牛角尖什麼的,你要多照顧照顧他。墨子,他其實就是被我寵壞了,他要是耍小孩脾氣,對你有無禮的要求,你儘管不理他就是。”
常悠悠雲裡霧裡,腦子裡渾渾沌沌的理不出個頭緒來,只得訥訥的點頭。
汪嵐又問:“你跟子衿,兩個人過的好不好?”
常悠悠輕咬唇,點頭:“他對我很好。”
汪嵐微笑,眼神有些飄遠,她說:“這點,子衿像他父親。”
常悠悠驚訝:“阿姨,您認識我公公?”
“嗯。”汪嵐嘆了一口氣,聲音幽幽,“子衿跟他很像。”
常悠悠有些糊塗,看她一臉落寞的樣子,又不好意思刨根問底。
接著,便是一路的沉默。
一直到電視臺門口,汪嵐才對她笑了笑,說:“悠悠,以後就要麻煩你了。”
司機開啟車門,常悠悠拿了手袋,對著汪嵐點頭,說:“阿姨,再見。”
汪嵐抿唇,面帶微笑,輕點頭。
車門再次關上,司機禮貌說,東西會讓人送到府上,這才與常悠悠道別。
晚上,常悠悠有些奇怪的與何子衿說起這件事,何子衿有些走神,她搖他胳膊,他卻彷彿有些疲倦,對她招招手,她便乖乖的走過去,坐到他腿上。
何子衿圈著她的腰,輕輕說:“別人的事,我們別管了吧,抱一會兒。”
如此充滿曖昧的話,卻被他一本正經的說了出來,常悠悠原先是想笑的,卻受到他落寞情緒的感染,乖巧的摟著他的脖子。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只是享受著這一刻的靜謐和溫馨。
隔天,常悠悠接到應俊的電話。
他說:“一起出來聚聚。”
常悠悠很爽快的答應了,在她的印象裡,應俊似乎一直跟著常有良,爸爸媽媽去世後,她很排斥常有良,日常生活還有學習上的事情,便一直是應俊,在她和常有良之間牽線搭橋。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常悠悠從不曾把對常有良的怨恨發洩在應俊身上。
她偶爾也會慶幸,因為應俊的存在,她一個人的時候,輕鬆了不少。他成熟世故體貼,就連她上大學的時候,都是他幫忙辦手續,整理她的床鋪。她軍訓的時候,被曬的黑了一大圈,他便給她送來防曬霜。
他的話很少,其實,常悠悠並不是很瞭解他,只是莫名的有這樣一份信賴存於心間。
他的年紀,應該比何子衿要稍稍大一點,卻不知為何,至今仍是單身。
他們兩個並不是多麼無話不談,應俊大多時候是代表常有良來給她傳話,常悠悠也從不曾問過這些私事。她很感激,也很珍惜,應俊與她之間這份特殊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