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的厲害。
她剛剛似乎主動了……主動的勾了他的脖頸,主動的環他的腰,她學著他的樣子,去親吻他不薄不厚的唇、下巴、頸子。
那一瞬間,她跟他,都像是著了魔般,直到他那帶著薄繭的手指,觸到她的面板,她才徹底清醒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是什麼樣子,彼此喘氣的聲音交錯在一起,她在他的臉上,尋到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一時間,氣氛竟是有些尷尬。
於是,她只好祈禱路能短一點,再短一點,最好他能忘記剛剛那樣尷尬的事情,她也能厚著臉皮跟他說說話。
可惜,事與願違。
等回到大院的時候,何子衿已經恢復了正常,甚至戲謔的看著她。她卻仍是面紅耳赤,最後只得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警衛例行公事的要求看證件,車子停了下來,常悠悠到這時候才注意到,門口筆直的立著的警衛,每個人手裡都還握著一把傢伙。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她盯了一會兒,那邊已經檢查結束,車子迅速的開了過去。
大院裡面看上去很普通,像是古老的巷子,左右兩邊都用圍牆圍著,裡面是不高的老房子,她想著,這一排排的老房子裡面,是不是都住著像何子衿爺爺那樣的軍隊裡的官員。
他們經過一座又一座的老宅,常悠悠盯著這裡,細細的看了過去。心裡想著,原來這裡就是他出生成長的地方。威嚴,還有壓抑。
順著小路,一直開到了何家園的門口。
梁阿姨聽見車響,迎了出來,笑眯眯的,說老爺子已經搶先回來了,正捧著書嘰嘰咕咕呢。
何子衿笑,繞過去給常悠悠開門,拉著她,一起進屋子。
已經是中午,原本冷清的屋子彷彿一下子有了人氣,梁阿姨說笑了兩句,像是想起來什麼,邁著小步子麻利的跑回廚房。何澤平也從書房走出來,比起早上,多了些精神氣兒,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紅暈。
何政清跟在何澤平身後,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爺爺,大伯!”何子衿依然牽著常悠悠的手,常悠悠忙跟著叫:“何爺爺,何伯伯。”
保姆沏好了茶端出來,放在外面的石桌上,何子衿捏著小杯子,牛嚼牡丹似的,咕嚕咕嚕灌了一口。
常悠悠望著他,印象裡,他向來紳士斯文,這樣隨性的時候倒是少見。
“哎喲,一看就曉得,子衿今兒心情好。”梁阿姨笑著端了果盤出來,又回過身來,催促常悠悠坐下來歇歇。
“阿姨……”常悠悠不適應長輩對自己這般客氣,見何子衿看著自己笑,臉一紅,便跟在梁阿姨後面,說,“那我給您打打下手。”
 ;何子衿忍著笑,把她拉回來,說:“你打什麼下手啊,除了會煮兩包泡麵。”
常悠悠大窘,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
何澤平哈哈大笑,走到石桌旁,在石椅上坐下,又招呼常悠悠:“丫頭,來,坐下跟爺爺說話。”
他回頭又看何政清:“你,你也是,都坐下,一個一個杵著做什麼。”
何澤平看常悠悠一直面紅耳赤的,便也只問了些尋常問題,諸如年齡啦,在哪裡工作啦,何子衿有沒有欺負她之類。
常悠悠起初還緊張到手心裡都是汗溼,漸漸的也就放鬆起來。
何澤平興致上來了,說是要看看這丫頭的棋藝如何,趁著梁阿姨還在廚房忙的功夫,讓保姆把棋盤拿來,擺上。
常悠悠哪裡有什麼棋藝啊,才走了兩步,便被逼進了死衚衕。何子衿看不入眼,便站到一旁去教她。何政清在旁邊笑,說,子衿啊,觀棋不語真君子。
何子衿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攏著常悠悠的肩膀說,這是我太太。
常悠悠抿了抿唇,耳根子卻一點一點的紅了起來,燒的厲害,心裡忽然的,就一軟。
吃完午餐,何子衿的意思本來是要送常悠悠回S市,電視臺安排的假期也只剩下最後一天了。梁阿姨心疼,叨叨著說他開了一夜的車,剛回來,屁股都沒坐熱呢,又要走。
常悠悠一想,也不禁有些心疼,便提議說,打電話再請一天的假,兩人在大院留宿一宿。
老爺子嘴上不說什麼,口裡甚至還“哼”了一聲,可是常悠悠看得出,這個決定讓他很高興,表情都跟剛剛不一樣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梁阿姨把何子衿原來的房間給騰了出來,換上了新的床單、被褥,讓常悠悠睡。又收拾出一間客房來,留給何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