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坐在他的身邊,看著醫護人員動作熟稔地為他上藥,然後用紗布在他的額頭位置圍了幾圈,看上去頹廢而英俊。
他的手一直緊緊地握著她的,醫護人員只是笑著安慰,將他們錯當成戀人,她再也沒有精力去做一番辯護,只是一直看著陸暻泓同樣望著自己的眼睛。
視線靜靜地粘合在一塊,不會因為尷尬而誰先挪開,在一場生死歷劫後,這一刻,只是在證明彼此的存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等她醒過來時,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也正躺在陸暻泓的懷裡,他閉眸睡著,雙臂卻緊緊地圈箍著她。
他臉上的傷口似乎還未被上藥,蘇暖盯著他看了會兒,然後從身後掰開他的雙手,輕輕地下床,去外面拿了一些傷藥回來。
她不敢去喚醒陸暻泓,他似乎因為太累了,睡得很熟,望著他額頭上的紗布,蘇暖不可避免地內疚,也順便想起了囡囡。
蘇暖的頭依舊還暈暈的,她從衛生間裡擰了塊溼毛巾出來,跪坐在病床邊,看著陸暻泓臉上的傷,伸出手用毛巾輕輕地擦拭。
她二十四年的人生裡,這個男人是她至今為止,照顧過的第一個病人,她的動作無限地溫柔起來,當擦到他的傷口時,他的眉頭卻微微地蹙起,卻沒有痛醒過來。
蘇暖小心翼翼地擦完臉,才開始上藥,有些手忙腳亂,他臉上的新傷加舊傷,先用雙氧水消毒,然後上碘酒,她的臉伏在他的手臂上,呼吸輕柔地打在他的肌膚上。
她纏著紗布的手很自然地託在他的臉邊,另一隻手輕輕地往傷口上擦藥,當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掀開時,蘇暖手裡的棉籤剛好塗抹到他被打破的嘴角。
蘇暖的眼睫微微地顫抖,她錯開陸暻泓的眼神,幫他擦好最後一個傷口,雙手撐著床沿,想要起身,身體剛往前傾,本躺在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