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釋卻又不想提到陸暻泓,結果弄得語無倫次。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剛想到了……一個嘴把式的人,覺得他那樣的人,要是上了戰場是不是會拖部隊的後腳……”
瞿弈銘看著蘇暖急紅的臉,也不為難,算是相信了蘇暖的話,在聽到蘇暖說嘴把式的人時,眼底閃過了然的光芒,卻未戳破: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擅長之處,國家外交事宜上就需要言辭答辯犀利的精英人才,要是換做我們這些常年待部隊裡的,恐怕不到三句直接撩杆子開打了。”
蘇暖有種被看穿的訕然,扯了扯嘴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瞿弈銘淡笑著,儘量不讓蘇暖覺得不自在,片刻之後,瞿弈銘卻揮退了警衛員。
“丫頭,我聽說你的母親在你很小時便離開了,是麼?”
第二十八章節 無賴是這樣煉成的
“丫頭,我聽說你的母親在你很小時便離開了,是麼?”
蘇暖倒開水的手一頓,也只是稍縱的驚愣,隨後便是平靜的神色,不見波瀾,她將裝滿水的一次性杯子遞到瞿弈銘跟前:
“您為什麼要這樣問?”
瞿弈銘聽到蘇暖若無其事的反問,看著她消瘦的身板,目光深邃而柔和,沉寂了片刻,才幽幽開口:
“你的父親原名朱祁銘,嶺南青巖門人,對不對?”
“對不對很重要嗎?您不是早已經有答案了嗎?”
蘇暖為自己倒了杯水,然後端起來湊到嘴邊,細細地抿了一口,然後抬頭望向神色複雜的瞿弈銘,淺淺地暖笑,像極了冬日裡的那一縷晨光。
瞿弈銘望著神色無異的蘇暖,她似乎並未對此感到不安惶恐,只是淡淡地說著一個事實,瞿弈銘點點頭:
“我是有了一個答案,但我更想知道你的答案,丫頭,你也知道了吧?”
“知不知道對我來說,早已無關緊要,您放心,我從沒想過要改變現在的生活,我沒有母親,過去沒有,現在將來也不會有。”
蘇暖鄭重的說明讓瞿弈銘眸色漸暗,他看著這個故作堅強的孩子,聲音變得晦澀起來,但那雙犀利的眼卻沒有移開蘇暖帶著淺笑的臉。
“不管怎樣,你都是她的孩子,雖然她一直瞞著我這件事,我也無從責怪她,畢竟當年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遭遇了後面的那些事。”
瞿弈銘嘆了口氣,望著前方的視線悠遠而滄桑:
“我從不願和我說起她的第一次婚姻,每每提及,她便會大發脾氣,漸漸地,我也不去問,只是努力地及我所能去彌補她受的傷害。”
“里斯特已經把所有事都告訴我了,也知道她曾那樣威脅過你,我自知沒有立場要求你做什麼,也許在你眼裡,我是那個破壞了你家庭的罪魁禍首。”
蘇暖終於抬起頭來,冰冷的雙手間是一杯冒著熱氣的開水,迷離的霧氣氤氳了她的雙眼,連瞿弈銘都沒料到她臉上竟帶著寧靜的微笑。
“在她眼前,我和父親才是破壞了您和她幸福的汙點,她恨我的父親,他毀了她那純潔美好的愛情,單憑這一點,我便沒資格去責備您,沒有愛的家庭本就不會長久。”
蘇暖的話讓瞿弈銘的臉色一僵,他想到了自己的第一次婚姻,因為家族間的聯姻而形成的家庭,沒有恩愛只有利益的結合。
望著蘇暖渾不在意的樣子,瞿弈銘油然而生愧疚,的確,如果他沒和聶曉穎相識過,或許她還是願意回到家鄉嫁為常人婦,更不會鑄成任何的悲劇。
“她從我出生便不喜歡我,她說過她差點掐死我,即使是現在,她依舊無法喜歡我,在我和寧兒之間,她毫不猶豫地選擇捨棄我的生命,去挽救寧兒的身體。”
蘇暖沒去看瞿弈銘飽含歉疚的眼神,偏轉過頭,將視線投向棚外那片忽然灰暗的天空,天空中飄落大片大片的枯葉,頹廢枯黃單調而**,看上去沉默而肆意。
她覺得終有一天,她的生命也會像其中一片落葉,紛飛地落入塵土裡,最終化為虛有,彷彿從未來這世上走過一遭。
“人的感情總是如此,丫頭,我消你即使不願意接受她是你母親,也不要去憎恨她,我也清楚孩子是無辜的,但人總是很俗氣,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卻是另一回事。”
“我明白。”
蘇暖贊同地點點頭,寂靜無痕的表情上,緩緩綻放出飄渺的笑容,她微微地勾起唇角,看上去並不強為難:
“我從來都沒打算去恨她,她和我什麼關係都沒有,既然不在乎,恨這個字眼也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