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並不是哭泣。
沒有任何情緒的落淚,麻木而惘然。
當綠林出版社打來電話時,蘇暖已經在房子裡禁足三天,沒有任何電話的打擾,也沒有任何人找上門。
她和陸暻泓的那場無稽之談的戀愛就此中斷,不再提起,望著安寂的手機,她用了三天的沉默,來忘記這件事,卻發現效果甚微。
既然無法完全忘記,那就慢慢來吧,她相信自己能做到。
對此,她並不難過,並不心痛,也沒有關係,她會繼續平靜地生活下去。
她答應了綠林出版社去印刷廠一趟,有客戶忽然打電話說要買她的作品,這就要求她去選片,她也答應了明晚去見這位大手筆的客戶。
站在鏡子前,看著裡面那個形容枯槁的女人,蘇暖輕微地扯起嘴角,自勉地笑笑:一切都會回到軌道上。
----《新歡外交官》----
蘇暖從印刷廠回來,一開啟門便驚愕地杵在了原地,昏暗的客廳內,閃爍著恍惚的燭光,她緩緩地走近便看到一地板的紅蠟燭。
俯首看去,是一個用蠟燭圍城的心型,蠟燭燃燒著,映照著蘇暖的肌膚,感覺到一陣熨燙,她丟掉了雙肩包,開始火速地吹滅那些蠟燭。
她可不消房子因為這樣無聊的事而著火,那樣她損失的就不是一室的財物,還要賠償這間陳舊的房子。
所有的浪漫氛圍都被她瞬間攪亂,她只想著怎麼去清楚那些地上硬化的蠟油,心中暗暗責怪,不知是誰這麼有閒情逸致。
這個屋子除了她和林嘉嘉還有房東,還有誰能闖進來,蘇暖衝林嘉嘉的臥室喚了幾聲,均未得到應答,林嘉嘉顯然出去了。
蘇暖疑惑地望著被熄滅的蠟燭擺成的“心”,站起來,揉揉發酸的手腳,暫且不想去苦思冥想,她沒有開燈,直接駕輕就熟地摸去冰箱邊。
一開啟冰箱門,蘇暖便低低地叫了一聲,過於詫異,也過於氣惱。
冰箱內充盈了火紅色的玫瑰,和地板上的蠟燭一樣,包裝成心型,堆砌得整整齊齊,撲面而來的寒氣散發著馥郁的花香。
她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將塞得滿滿的玫瑰奮力扯出冰箱,然後隨手往地上一丟,看著空蕩蕩的冰箱,找不到一瓶水。
本來放在冰箱裡的飲料,零食什麼的都不翼而飛,除了讓她想打噴嚏的花香,煩躁地揉了揉頭髮,她現在只想喝水,卻不得不應對眼前這糟糕的情況。
蘇暖轉身想去樓下買水,不小心絆倒沙發,跌倒在柔軟之上,她聞到清爽的水果香氣,她順手開啟旁邊的開關,整個客廳亮了起來。
蘇暖站在客廳中間,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客廳被清理得無比干淨,傢俱,裝修,好像都沒什麼變化,卻格外的整潔,一時間,讓她無法適應。
布藝沙發明顯被清洗過,本來暗紅色的沙發頓時變成了妖嬈的火紅色,窗臺邊的紗簾也除去了塵埃,看上去潔白而美好。
她發愣地站著,開始思考,到底是誰會幹這些事,目的顯然是為了討女人歡心,這間屋子裡除了林嘉嘉就是她。
想了半天,卻理不出個頭緒,如果這真的是為她準備的,那麼她的腦海裡出現了兩個候選人:陸暻泓和顧凌城。
但仔細想想,顧凌城是不願意幹這種浪漫的事的,這對他來說是純粹的浪費時間,對女人,他更喜歡直接採取進攻,而不是這樣迂迴婉轉。
想起陸暻泓,蘇暖的心莫名地一跳,那晚後他們便沒再聯絡,如果真的是他,她又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應對?
說好了要撇清關係的,不想再牽扯不清,可是這樣一來,如何可以說他們之間毫無糾葛?
蘇暖摸摸口袋,未找到零錢,她打算回臥室拿兩個硬幣去買水,才一腳踩進去,便被那滿床的玫瑰花瓣而弄得不知所措,她的舊床單被換下,是充滿少女夢幻的粉紅色。
擺放在房間角落的一大堆雜物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口櫃子,上面安放著一隻青釉彩瓷,裡面插著幾株玫瑰,上面晶瑩著幾滴水珠。
環視了一圈煥然一新的房間,蘇暖又打了個噴嚏,她走過去掀起床單,裹起所有的玫瑰花瓣然後打了個結,往臥室門邊的垃圾桶裡一丟,然後開窗通風。
她的心卻鬱悶起來,這些真的是為她做的,是陸暻泓的話,她該怎麼辦?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買完水回來,褲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螢幕上顯示的是陸暻泓的名字。
她在心裡對自己默唸三遍靜心咒,才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