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一巴掌揮下來,讓她不再抱有任何的消,臉上的傷疤雖然會消退,但在她心裡留下了永遠無法消退的傷痕。
那是她的親生母親,可是她們或許沒有做母女的緣分,既然這樣,那就永遠不必做了。
她決定原諒聶曉穎對她做的一切,這樣就不必去想著她,她也可以完全地放下芥蒂,就可以一點也不必去在乎。
將書籍重新放進抽屜裡,蘇暖看著手裡的照片,恍然間發現,自己骨子裡的狠絕一點也不亞於她的父母。
她打算以原諒之名,將她的母親徹底逐出她的世界,不允許那個女人佔據她內心一點點的空間。
走到窗臺前,伸手去拉紗簾,卻被樓下那一片枯萎的芳草吸引了視線。
現在已經接近深冬,在春天來臨之際,那些掩藏在枯枝葉後面的嫩草是否會醞釀著重生?
蘇暖轉頭的時候,瞟到被她擱放在桌邊的攝像機,她忽然想捕捉下青巖門枯草下的那片映山紅綻放時的絢爛瞬間。
青巖門,蘇暖低頭輕輕地重複了幾遍,然後閒閒散散地笑起來,那雙鳳眼嬌豔如花,既然想到了,去做有何不可?
----《新歡外交官》----
在早上四點多的時候,他就自動清醒過來,並且再也無法安然入眠。
陸暻泓躺在床上,仰望著蒼茫的白色天花板,他想起今天他和一個女人說好要一起去看猴子,現在回憶起來,只覺得昨天的自己有些犯傻。
他安靜地坐在黎明的天光裡,直到天色漸漸放明,他霍然掀開被子,兩條修長的腿落地,他站在盥洗臺前,澄亮的鏡子裡映著他英俊的五官。
他的一顆心逐漸往上升起,懸空在他的胸口,他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眼底湧動的緊張……和淡淡的欣喜。
甚至於,他還不知道自己在欣喜些什麼,只是莫名得覺得心情輕鬆愉悅。
誰也不知道愛情會在什麼時候降臨。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情,但他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和蘇暖談一場戀愛,既然他的思想叫喧著要瘋狂,那他最好去成全它,不然他只會做出更傻的事。
他不知道這場戀愛會在什麼時候結束,但一旦結束,他想他就可以擺脫大腦裡那些稀奇古怪的思緒了,他將再無困擾。
所以,他將它列入了他的年度規劃裡,要是這是他涼薄的人生中必須經歷的歷程和一項任務,他一定會一絲不苟地去完美完成。
寬敞的試衣間內,滿櫃的衣服不再整齊地羅列,一隻骨形優美的手扯過一條暗紅色的領帶,在身上白色的襯衣前比劃了一下,那清雋的眉間因為不滿意而微微地蹙起。
當外間門鈴聲響起時,陸暻泓才剛扣上西裝外套的扣子,他稍稍整理了下衣釦,才慢慢地踱出去,一開門便看到一臉控訴陰鬱的龍鳶。
陸暻泓眉頭微斂,而龍鳶在上下端詳了一遍他的穿著後,不禁詫異地驚呼起來,一時忘記了自己來這裡興師問罪的目的:
“哇!小舅舅,你幹嘛呢?又是西裝,又是領帶的,在電視裡看到你做外交發言,也沒穿得這麼正式啊?”
“舅舅你是不是擦香水了,怎麼這麼大味?”
當龍鳶嗅著鼻子靠近時,陸暻泓頓時冷下了臉色,一記橫眼掃去,龍鳶立刻乖乖地噤聲沉默,訕訕地舉了舉雙手。
“舅舅你要外出嗎?”
陸暻泓轉身往裡走,龍鳶便尾巴似的跟了進去,好奇地打量著單身男人獨居的公寓,和前幾年依舊沒什麼變化,一樣的單調空蕩。
“跑車的鑰匙在茶几上,別亂動其它東西。”
陸暻泓簡潔地交代了一句,就徑直穿上皮鞋開啟了公寓門,龍鳶這才想起自己來此的意圖,匆忙從手提袋裡翻出昨晚陸暻泓送過去的項鍊。
“小舅舅,我讓你拿的不是這條項鍊啦!”
陸暻泓往外走的身形一頓,回過頭,便看到龍鳶手裡的項鍊,很精緻的施華洛水晶項鍊,那隻紫色的蝴蝶在白亮的燈光下熠熠閃爍。
“我的那條項鍊吊墜不是蝴蝶,是蒙奇奇,蒙奇奇,小舅舅你知道嗎?好吧,我知道舅舅你對那些公仔不感興趣,但也不至於對前晚我買的那條項鍊一點也沒印象吧?”
陸暻泓沉默地擰了下眉頭,龍鳶直接有種暈倒在地的衝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抱怨地控訴著自己辦事不力的舅舅:
“那可是限量版啊,好不容易找到一條,還以為過幾天參加酒會時可以戴,啊,舅舅你去取的時候怎麼不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