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陸瑤慌忙拉住了她孃的手,仔細瞧了起來。
永和八年時,蔣氏被開水燙了一下,面積有些大,她爹雖然找了不少好『藥』,最終還是落了疤,現在她娘那隻白皙的手上卻沒有一絲痕跡,光滑的很。
陸瑤伸手搓了兩下,還是什麼都沒有。
見她抓著自己的手,愣愣出神。蔣氏心底有些不安,止住淚,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瑤瑤?”
陸瑤仍不可置信地盯著蔣氏的手,嗓子眼恍若被人堵住了,整個人震驚不已,難道她回到了幾年前?陸瑤慌忙抬起頭,焦急道:“娘,今年是永和幾年?”
“永和七年啊,你這丫頭,怎地落個水就糊塗了?”
永和七年,她才十四歲,還未出嫁,兮香還沒死。
陸瑤神情有些恍惚,她真的回到了幾年前?
“瑤瑤?”
蔣氏被她目光痴呆的模樣,嚇的心跳都要止住了,連忙扶住了女兒的肩,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你是哪裡不舒服嗎?你不要嚇娘啊!”
望著母親關切的目光,陸瑤終於回了神,她再也忍不住,眼淚順著白皙的面孔滾落了下來,撲到她娘懷裡哭了一場,自打成親那日,發現表哥跟魏雪馨早已珠胎暗結時,陸瑤就想回家,被蔣氏摟在懷裡,她滿腹的委屈終於爆發了出來。
她哭的難以自抑,以為她嚇壞了,蔣氏無比的心疼,順著她的背安撫了起來,聲音十分溫和,“瑤瑤不哭,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蔣氏一向溫柔,聲音不急不躁的,讓人聽著很舒服,聽著她的低哄,陸瑤慢慢止住了眼淚,揚起了小臉,“娘,爹爹呢?”
“還真傻了不成?你爹跟著太子去江南的事也不記得了?”
陸瑤摟住了她孃的腰,小腦袋蹭啊蹭,怎麼都親不夠,“現在想起來了。”
她爹確實下過江南一次,當時是永和七年,她這是回到了四年前,二月初她爹離開的京城,在江南呆了快一個月,直到她不小心掉進了水裡,她爹才急吼吼的回京。
因為這事,京城裡不少姑娘羨慕她有個疼她的爹。
蔣氏只當她嚇壞了,根本沒察覺出她的異常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語氣滿是愛憐,“想爹爹了?”
陸瑤點頭,賴在她娘懷裡不願意出來,自打成親後,她回孃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怕她娘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又不好跟娘說,她好久沒跟娘這麼親近了,陸瑤心底滿是歡喜。
病了兩天,她面『色』消瘦不少,一張小臉只有巴掌大,身上也沒什麼肉。見她跟只小貓似的可勁兒往自個懷裡鑽,蔣氏心底軟成一團,原本還怨她貪玩,掉進了水裡,本想好好斥責她一番,這會兒又捨不得說一句重話了,現在一回想起來,心底仍止不住的後怕,摟住她又默默垂淚。
陸瑤一貫是個開朗的『性』子,哭了一場,心底的憋悶就消散了,見她娘又哭了,陸瑤一時沒甭住,笑了起來,“娘,您怎麼又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怪不得祖母說我小時候是哭包,八成隨了您。”
蔣氏點了一下她的腦袋,唸叨了一句沒大沒小,倒是止住了淚,“下次還敢不敢離湖水這麼近?”
陸瑤少不了一番討饒,“娘,我知道錯了,我發誓下次一定小心點。”
她一貫的嘴甜,沒一會兒就將蔣氏哄好了,蔣氏心底總算好受了些。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兩個少年疾步而來。
他們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走在前面的這個少年穿著一身月白『色』鑲金邊的錦袍,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清俊的臉上,帶著一絲擔憂,正是陸瑤的表哥蔣靖宸。
後面緊跟著的是陸瑤的哥哥,陸鳴,他比蔣靜宸小了一歲,卻同樣俊美不已。
這個時辰,他們本該在學堂讀書,惦記著陸瑤落水的事,才再次向夫子告了假。
守在門口的丫鬟看到他們,朝屋裡通報了喊了一聲,“夫人,少爺和表少爺過來了。”
聽到表少爺三個字,陸瑤的臉刷地一下白了,那雙白皙的小手下意識揪緊了身上的棉被。想到魏雪馨一次次的算計,她眼底閃過一抹冷意,說她錙銖必報也好,牽連無辜也罷,她是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對他了。
她將自己裹在了被子,翁裡翁氣道:“娘,我想睡會兒。”
蔣氏被她忽悠的早忘記她外出的事了,又叮囑了她幾句才離開,一直回到屋她才回過味來,這個時候的陸瑤剛將契書收起來,作坊和店鋪都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