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勇非凡。
陸菲親手為老太太繡了一個抹額,不算貴重,卻是一片心意,陸蓉的賀禮是江南刺繡紡的繡品,千金難求,老太太一向喜歡刺繡,她這次算投其所好,得到了大家的讚賞,便有些驕傲,“三姐姐,備了什麼?”
擺明了想跟陸瑤比一比,陸瑤備了兩份賀禮,一個是自己作的畫,畫上畫的正是老太太,身邊還圍了幾個孫女,畫的很是用心,老太太的神態捕捉的很是到位。
另一個是一種罕見的樹木,據說是從海外移植過來的,老太太最愛花草樹木,她便買了下來,這顆不起眼的樹,花了她一千多兩銀子,這是她為何這麼窮的原因。
上一世她將兩樣都拿了出來,雖然打了陸蓉的臉,卻也讓大房有些下不來臺,這次陸瑤卻只拿出了畫,另一份禮物打算晚上安靜了再送給祖母,自個的心意,祖母知道就行了,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跟故意攀比似的。
她畫的用心,畫功也了得,雖然也得了誇張,陸蓉卻有些瞧不上,“祖母這麼疼你,你就送這個?真是一『毛』不拔,打發要飯的呢。”
秦氏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陸蓉心中一咯噔,這才知道說錯了,先不提要飯的這三字的殺傷力,但是一『毛』不拔就將其他人也貶低了去,秦氏的禮物同樣沒花銀子,是親手抄寫的經文,足足抄寫了一個月,她本來是想在用心程度上壓三房一頭,沒料到自家閨女先拆了她的臺。
秦氏瞪她一眼,“快閉嘴吧你!不會說話就別開口,大喜的日子就你喪氣!”
老太太不耐煩聽她呵斥,“行了,客人都要來了,去前廳吧。”
怕老太太氣的頭疼,陸瑤挖空了心思逗她開心,她妙語連珠,又最愛賣乖,老太太只覺得貼心的不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無事。
今年是老太太六十歲大壽,皇上雖然沒親自過來,卻派了太子來,還賜了不少東西,給足了面子。
七王爺也來了,除了給老太太備了生辰禮,他的貼身侍衛手裡還拎著兩盒參盒,正是陸瑤讓人送過去的。
他原本聽說鎮北侯府的三姑娘送了東西來根本沒放在心上,後來才知道這小丫頭就是侯府的三姑娘,當時他的臉就有些黑,過來時便讓蕭練將東西拎上了。
陸瑤從被子裡『露』出個小腦袋來,搖了搖頭,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年,她早就不生氣了。
“我就是累了。”她長相嬌美,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以為她是口是心非,蔣氏手癢地捏了捏她的臉。
“娘!”陸瑤捂著臉頰瞪了她娘一眼。
小丫頭長得漂亮,眼波流轉間,清泉般的眸子恍若會說話,蔣氏心底軟成一團,笑著收回了手,“你生氣也是應該的,你哥這次確實過分了,娘替你做主。”
她替陸瑤掖了一下被子,“你先睡會兒,醒了再說。”
陸瑤點頭,小臉埋進了枕頭裡,還不忘叮囑道:“娘要罰就罰他銀子,不然哥哥不會長記『性』。”
還說不記仇,蔣氏好笑不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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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鳴跟蔣靖宸剛走進竹林軒,蔣氏就走了出來。她身上著一件雲紋聯珠對孔雀紋錦衣,頭上挽著靈蛇髻,發上斜『插』著一個羊脂玉簪子,端的是雍容華貴。
蔣靜宸仔細打量了姑姑一眼,見她眼睛雖然紅腫,神『色』卻好了不少,心底鬆口氣,向姑姑問了聲好,對這個侄子,蔣氏一直很喜歡,溫柔道:“快坐吧,下這麼大雨怎麼又跑回來了?”
陸鳴焦急地抓住了他孃的胳膊,“娘,妹妹究竟怎樣了?”
蔣氏瞪了他一眼,“人是醒來了,她的那些畫,你當真賣掉了?”
她生『性』溫婉,連發脾氣聲音都柔柔的。陸鳴雖然不怕她,卻也清楚自己這回確實有些荒唐,他認錯的態度十分好,“娘,我已經知道錯了,下次絕不再犯。”
見他確實有了悔意,蔣氏也沒揪著不放,“這次就罰你兩個月不許領月銀,看你還長不長記『性』。”
陸鳴哀嚎了一聲,他本就缺銀子花,這不是要他的命嗎?他朝蔣靖宸使了使眼『色』,想讓表哥幫著求情,蔣靖宸卻無動於衷,神情始終淡淡的,“不經瑤瑤允許,就擅自賣掉她的畫,只罰你兩個月月銀,已經是姑母手下留情了,依我看……”
“幸好不用依你看,瞧這偏心偏到哪兒去了。”陸鳴嘖了兩聲,語氣酸溜溜的。
蔣氏看的好笑不已。外面雨水很大,他們過來時雖然撐著傘,肩上仍舊溼了一大片,蔣氏瞧在眼底,多少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