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竟然這麼慘,都替他丟人的慌。
想到他上一世,為了籌到銀子,甚至跑賭坊去了,陸瑤心底沉甸甸的,她既然回來了,說什麼也不能讓哥哥再沾上這些東西,看來也有必要想個賺錢的法子。
他們走後,陸瑤就讓兮香將她的藏錢的紫檀木小盒子拿了出來,裡面有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五個小銀錠子,在京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盤個店鋪得花不少錢,二百銀子根本就拿不出手。
陸瑤頓時有些氣餒。
見她抱著盒子,長吁短嘆的,兮香捂唇偷笑,“姑娘是想把錢借給少爺嗎?”
幾個丫鬟數她最活潑,想到她過不了幾日她就會慘死街頭,陸瑤心底有些發酸,既然回來了,這次她務必要護好身邊的人,她彎了彎唇,故作輕鬆道:“當然不是。借給他一準兒的有去無回,我就是看看我還有多少家當。”
她讓兮香將盒子收了起來,左右瞅了一眼,“蘭香呢?”
問完,她就想起來了,她落水時,身邊是蘭香伺候著,雖然是她自個不小心掉進了湖水裡,蘭香肯定要因此受罰,因為看護不周,她記得蘭香不僅罰了半年的月錢,還捱了二十個板子。
姑娘家細皮嫩肉的,二十個板子下來差點要她了半條命,這個時候她仍在房間裡養傷。
陸瑤多少有些愧疚,想去看看她。
芸香連忙攔了下來,她是陸瑤的大丫鬟,處事一貫的沉著,“姑娘使不得,外面還下著雨,你才剛醒來,若是再淋了雨,再有個頭疼腦熱的就不好了。”
她的念功比蔣氏都厲害,陸瑤無奈,“我不去就是了。那你把我屋裡那瓶金瘡『藥』給她拿去吧。讓她多休息兩天,等傷徹底好了,再過來不遲。”
芸香接住『藥』,屈了屈膝,“奴婢替蘭香謝過姑娘。”
陸瑤擺了擺手,不耐煩聽這個。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魏雪馨就這麼溼噠噠的衝了進來,劉海也粘在了額頭上,她長了一雙杏仁眼,俏臉因為淋了雨如白裡透粉的桃花,聲音卻帶了一點焦急,“瑤瑤,你沒事吧?真是嚇死我了。”
她神情很真誠,以前的陸瑤感動過很多次,知道她全是裝的,陸瑤勾了勾唇,臉上『露』出個天真的笑,“姐姐,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來了?”
她不是愛裝嗎?那她就陪她玩玩。
陸瑤有些糾結,遲疑了一下,認真道:“就算沒有我,表哥還有表妹,有外祖母,有孃親,馨姐姐卻只有我了。”
蔣靖宸的心徹底沉了下來。
陸瑤不想再對著他這張臉,“表哥,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就跑開了。
陸瑤本來還發愁,要怎麼解除婚約才能讓長輩們同意,現在卻突然有了個主意,魏雪馨上一世為了搶走表哥做了那麼多事,這一世就從利用她開始吧。
其實她完全可以設計一下,讓他們兩個再睡一次,上一世母親跟外祖母是不知道這事,若是知道了,以他們對自己的愛護,肯定會解除婚約,可是這樣的話,表妹的名聲也會跟著受影響。
陸瑤也不想便宜了魏雪馨,她那麼壞這輩子都要讓她求而不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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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瑤剛走,魏雪馨便走了過來,她披著墨藍『色』鑲金邊的披風,襯得一張小臉愈發蒼白,見到蔣靖宸眼底閃過一抹詫異,蔣靖宸的堂弟是她的親表哥,所以平日裡她也喊蔣靖宸表哥,“表哥怎麼在這裡?可看到瑤妹妹了?”
蔣靖宸的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個轉,目光冰冷滲人,“你跟她說什麼了?”
魏雪馨被他陰冷的目光嚇了一跳,臉上的笑有些勉強,“表哥所謂何事?我跟瑤妹妹一直這麼處著,說的都是姑娘家的喜好,平日見面時舒妹妹也在,難道我不小心惹表妹不開心了?”
魏雪馨竭力保持著冷靜,神情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焦急,說完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蔣靖宸的目光帶著探究,見她明明咳的難受,又努力顧忌著自己,神情也很無辜,心底的怒火才逐漸斂了起來,“不是病著?怎麼跑了出來?”
“我前兩日去看瑤妹妹時,問她借了《岐黃『藥』術》本來說好了昨日還她,我這一病卻忘記了,怕瑤妹妹著急看,就親自追了過來,竟然還是慢了一步。”
她雖對他有情意,卻一直恪守禮節,不曾逾越半分,蔣靖宸再生氣,倒也不至於跟她一個小姑娘計較,便淡淡道:“一本書而已,表妹不會放在心上。”
魏雪馨又撕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