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頭,先把肥減了吧……”
皇帝看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又低頭寫大字去了。
而等皇帝一沒有看她;徐鶯又馬上接著回到了剛才的動作,抬起頭來偷偷打量皇帝臉上的表情。
皇帝自小養成的習慣,晚膳之後要練一會兒的字,這就跟他早上起來便要練一會兒的騎射一樣,都是從小習慣。
皇子從六歲開始就要出閣唸書,修習君子六藝,以求文武兼備、知能兼求。而他那時身為太子,對他的要求更為嚴格。無論是練字還是練習騎射的習慣,都是教導他的太傅要求的。
他那時候頑皮,十分不喜歡對他嚴格的太傅。有時候故意往他的茶碗裡放蟲子,在他的身上放跳騷,甚至在他的座位上放小蛇捉弄他。而結果可想而知,太傅將他做的這些事告到了先帝那裡,他免不了被罰抄書或者挨板子。每次他受罰時,看著跟在先帝后面的太傅,都會十分的怨念。
只是他再怎麼討厭太傅,從他身上學到的習慣還是保持了下來,直到現在已經沒有人管得住他了,但每日不做這些事,反而像是少了點什麼。而現在想來,當年太傅其實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便如他當年教導他的,一定要平庸一定要平庸。只是可惜,他當年被先帝冠以教導他不力的罪名引咎致仕,並於三年前已經故去。
有些人,總要在他不在了的時候才能發現他的好,便如當年的太傅,便如先帝。
其實小時候先帝對他,雖不如對四弟那般寵愛,但亦是疼愛的。罰他的時候會暗示太監打輕一些,打傷了他會讓人送了藥來。他還記得有一次他被罰得傷著了,先帝親自來替他上藥,他還曾記得先帝看著他受傷的地方,眼睛溼潤起來。是隨著他一天天長大,隨著他開始上朝參政,父子的關係才慢慢的疏遠了起來。
如今先帝已經故去,他對他的不好漸漸被淡忘,如今他的那些好則漸漸清晰起來。
皇帝嘆了一口氣,寫完了最後的幾張大字,然後才走到徐鶯旁邊坐了下來,抱了她懷裡的五皇子,輕輕掂了掂,道:“這小子,又重了。”
徐鶯在旁邊溫柔的看著他們,沒有說話。皇帝逗了五皇子一會,五皇子大概是玩累了,打了個哈欠眼睛便開始搭起來。
皇帝叫來了奶孃,讓人將他抱下去睡覺。而後才脫了鞋子上了榻,然後才將徐鶯攬過來,從背後抱過她,說道:“說吧,剛剛一直偷看我做什麼?”
徐鶯否認道:“我哪有看你,才沒有。”
皇帝道:“真的沒有?欺君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徐鶯繼續死不承認道:“當然沒有。”說著頓了下,聲音又漸漸小下去道:“不過就是偶爾不小心、不經意、非特意的撇了兩眼。”
皇帝笑了起來,颳了刮她的鼻子道:“那你的偶爾、不小心、不經意可太多了。怎麼,是你家爺長得太好看了,讓你時不時的不小心、不經意的撇上兩眼?”
徐鶯羞惱起來,在他懷裡扭了扭,故作不高興。
皇帝抱穩了她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說吧,在想什麼事?”
徐鶯頓了頓,想了一下措辭,然後才開口道:“聽說皇上今日在宮裡遇到孟夫人和孟大姑娘了?”
皇帝點了點頭,道:“嗯,路上看見了,叫過來問了幾句。”
徐鶯又道:“聽說皇上跟孟大姑娘聊得頗為愉快,皇上覺得孟大姑娘這個人如何?”
皇帝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讚道:“是個聰明大方的姑娘,學識也不錯,看來孟文敷將教導得很好。”
看來他對她的印象是不錯了,徐鶯臉上露出了幾分鬱郁之色,但仍是接著問道:“那你覺得她長得漂亮嗎?跟他說起話來,有沒有感覺得很舒服很輕鬆自在之類的?”
皇帝再次道:“那小姑娘道的確有這樣的特質,跟她交談很令人愉快。”
徐鶯感覺越加鬱悶了,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抬頭時卻看到了皇帝含笑戲謔的看著她,彷彿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似的,然後徐鶯接下來的話就怎麼都開不了口了。
皇帝卻含笑看著她道:“還有什麼要問的,說出來聽聽。”
徐鶯連忙搖搖頭,道:“沒有了。”
皇帝道:“真沒有了?”
徐鶯道:“真沒有了。”
皇帝用手在她頭上輕輕敲了敲,道:“小丫頭片子,竟然還學會跟我玩心眼了。”
徐鶯被說中心思,有些不好的抱著他的手臂,將臉埋到了他的手臂上去了。雖然她說了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