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總要為以後打算,娘娘沒有孃家依靠,無論宮內宮外,總要有幾個人能相幫的。”這也不是說讓她為了去害別人,而是為了別人來害她的時候,總有幾個為她說話的人。
徐鶯知道她說得都對,但心裡總過不了那個坎,於是便道:“讓我想想吧。”
芳姑姑也知道這種事,總要她自己想通才行的,便也不再多說。
在芳姑姑看來,徐選侍哪裡都好,就是將太子看得太重了些,都說皇家的女人,總要冷血無情才能走到最後,徐選侍這樣深情的性子,也不知道能走多遠。
但轉頭她又一想,徐選侍對太子有情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心中無情,哪怕裝得再像那也是虛情假意,太子在宮闈裡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難道真的就能隨意被幾個女人瞞騙而看不出來,只要徐才人對太子的情誼是真的,就不怕太子看不到。
徐選侍在東宮並不算多麼出彩的人,但卻能得太子喜歡,未必不是因為她對太子一心一意。女人只要有男人護著,就勝過別人使出千種手段。只怕到最後,這位徐選侍反而是活得最長久最好的人。
等到了晚上,太子來西院的時候,徐鶯便將安陵郡主來送禮的事情說了,另外還說個芳姑姑跟她說的話,只是略過了要她利用這個跟安陵郡主相交的事。
太子聽過後,跟著便道:“春王叔既然是給自己過繼兒子,自然要從自己這邊考慮,何況孩子過繼給了春王叔,那便是春王叔的嫡長子,與桓郡王叔家的兩個小公子便就只是堂兄弟關係,又哪裡來的身份壓過他的嫡出兄長之說。”沒道理孩子都過繼出去了,你還將人當成自家兒子看待。
太子繼續道:“魏國公的手實在伸得太長了,這說起來不過是我們皇家的家事,便是在普通人家,他一個外姓人也不能隨意伸手。”
太子轉頭又對徐鶯道:“安陵既然說東西是送給昕兒的,那你便替昕兒留著吧,等她大一點再給她。春王叔就安陵這一個女兒,給她的東西必定都是好的。過後你再回一份禮過去,不用重了,免得安陵反而不安心。”
徐鶯聽他的意思,那便是願意幫安陵郡主的了,於是便聽話的點了點頭。
太子又道:“安陵雖然有些小性子,但人還是不錯的人,你以後也可以和她多走動走動。”
徐鶯再次聽話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太子見她不像是高興的模樣,臉上反而有些愁意,便走過來拉了她的手問道:“怎麼了,你不喜歡安陵,不想和她相交?”
徐鶯搖了搖頭,其實她對安陵郡主還是很有好感的,怎麼說,她都是第一個喊她“小嫂嫂”的人啊,雖然那句小嫂嫂是故意用來氣太子妃的。
徐鶯是心裡藏不住事的人,特別是對太子,她有事從來不瞞著她,心裡裝著事不告訴他,她總覺得不得勁,好像心裡裝著一塊大石頭一樣。於是她乾脆將芳姑姑跟她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跟太子說了。
太子還以為她是在為什麼為難,沒想到是為這件事。太子不由笑了起來,問道:“那你不想按芳姑姑說的話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徐鶯道:“我總覺得,好像我這樣做了,是在利用殿下,會對不起殿下對我的好一樣。”
太子笑了笑,道:“芳姑姑說得不錯,你確實需要幾個相幫的人。”說著抱了她在懷裡,親了親她的臉,道:“那這樣,以後你能跟誰相交,不能跟誰相交,我幫你劃出來好不好。這樣你就是聽我的命令去跟她們相交的,你也不用感覺是在利用我,覺得對不起我了。”
徐鶯抬著頭想了想,好像真的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太子只覺得她這個樣子十分可愛,不由又親了下。
他就是喜歡這樣的鶯鶯,無論何時都會珍惜他對她的情誼,不輕易揮霍,也不會利用他來得到什麼東西,一心一意只將心用在他身上。她們總是看不滿他對她的寵愛,可她們自問有沒有鶯鶯這樣純粹待他的情誼。
有時候站得越高越難得到真心,所以他珍惜鶯鶯對他的心。
過了半個月之後,春王府過繼的事情終於有了旨意,皇帝下了旨,春王最終還是過繼了桓郡王那個妾室生的幼子。
孩子被過繼了的第二天,孩子的生母就提出了自己塵緣已了,意欲出家為尼,出嫁的地方就在京郊的老姑庵。
徐鶯聽到訊息的時候,不得不佩服這位妾室,她為了自己兒子,真的是什麼都豁得出去。
孩子以後長大了,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過繼的,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