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勾勒著的金銀線顯得分外妖嬈,她的頭髮被挽成朝凰髻,似是為了迎合某人的口味,只斜斜地簪了幾個白玉桃花步搖,陽光下珠玉更潤,桃花愈豔,而人比花嬌。自權千年一出現,門外侯著的人盡都消了聲,連行禮都忘了。也虧得權千年正滿心怨念,根本沒注意他們的神情。直到權千年上了鑾駕,眾人才慌慌張張地回過神來,看著遠去的鑾駕想起方才無禮的行為不由得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這兩天辰和殤作為兩位王爺,對權千年的婚事確是親力親為。本來這些事交於官員處理即可,但他們實在覺得難得,而祭天一事他們又覺得有些沒必要,就略了過去。大家心中知道那兩人的身份,也沒覺得於理不合,可見在啟坤的統治下,晴軒的百姓大都很開明。
鑼鼓喧天,殤率領一眾官員設法駕於金鑾殿外,將王夫儀仗陳設於帝齊光所住的宮殿外,殤自然知道帝齊光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因此將陣勢擴到了最大。他有心策劃雖不合禮法但在帝齊光眼中合禮法遠不如合自己心意來得緊要。
禮部下屬的樂部已將樂器懸掛於金鑾殿外。禮部將節案設於金鑾殿的正中南向,將冊案設於左西向、玉案於右東向。內監設丹陛樂於宮門內、節案於宮內正中,均為南向,設冊寶案於宮門內兩旁,設王夫拜位於香案前。
吉時一到,帝齊光自門內款步而出,金銀絲織錦雲紋鳳袍,雲緞般的發由一頂金冠高高束起,偶有幾縷碎髮散落至嘴角,擾了那抹醉人的笑意,他的眸色深邃得勾魂攝魄仿若暗淵,眼角眉梢端然一脈風流。從未見過如此傾世的容顏,哪怕權千年也比之不及。眾人根本頭都不敢抬,生怕唐突的眼神褻瀆了眼前的仙祗。
禮部官員將金冊、金寶及冊文、寶文分置在龍亭內,權千年早早地等在那處。正午的陽光亮的有些晃眼,龍亭兩側黑壓壓的人群,由百官領頭,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吉時一到號角長鳴,權千年驀然轉身,見龍亭下那人穩步而來,帝齊光未坐鑾駕,浩浩蕩蕩一群人跟在他身後一步步走來,長風起,衣袂翻飛。帝齊光定定地看著權千年,緩緩拾級而上…
“臣等恭迎王夫,王夫千歲千千歲~”在場眾人在一瞬間同時下跪,恭聲賀道。
帝齊光恍若未聞,萬人俯首間,他的眼中只有那龍亭之上的帝王,那個讓他傾心追隨了萬年的女子,今日起將成為他的妻。袖中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他有些慌亂地控制著自己的心跳,一步一步朝那人靠近。
待帝齊光在權千年身前停下,權千年嫣然一笑,那笑容讓帝齊光心中一熱,權千年說:“從今日起我只看你,直到將你刻進心底。”
牽上權千年伸過來的手,帝齊光一把拽緊,向上再邁進一步,轉過身與權千年並肩而立:“爾等隨他們喚吾尊上。”抬手指著右側站著的辰、殤二人,帝齊光命令道。
待所有人低頭領命,帝齊光才低下頭湊近權千年耳邊悄聲道:“王夫這詞聽著像小白臉,我還是當霄兒的夫君就夠了。”
權千年看著帝齊光甚是無語,她輪迴了幾次,這般短暫的時間竟然讓眼前的男人變成這性子,真不知該哭該笑。
“尊上,請跪領鳳印。”一側的禮部官員提醒道。
此言一出,殤暗道不好,果不其然,帝齊光頗為疑惑地看了那人一眼,見那人死死低著頭,不由無趣地撇嘴,隨手撈過托盤中的鳳印,放於手中把玩,瞥見權千年瞪著他,才大發善心地開口:“世間當不得本尊一跪,天地也不可,至於這印,本尊收下便可。”
那官員長出一口氣,抬手往額上一抹,見一手的汗,不由誹腹帝齊光真是個麻煩的主。
大概也是帝齊光對成親太過重視,他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竟安安分分走完了整個流程,一旁亦步亦趨跟著的辰和殤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怎麼不見啟坤?”應了帝齊光的要求,權千年行至城樓上,趁著空暇對辰問道。
帝齊光擺明了要讓天下人看到他的婚禮,此時二人低頭,城樓下百姓多如沙石,根本看不清,烏沉沉的一片自城腳一直到目力所不能及之處。
看到帝齊光滿意的笑容,辰終於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她去找離火了。”
權千年一愣:“她不是要照看羅蓮麼?”
辰語出狡黠:“等等,很快就到。”
話音剛落,天空猛然黑了下來,烏雲翻滾,狂風大作,地上飛沙走石迷得人睜不開眼,這一刻像極了末世的時代中上天的慍怒。然而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自遙遠的天際鳳鳴聲破空而來,嘹亮而幽遠,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