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將其獻給龍炎陛下了。”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帝齊光將話挑明瞭說,柳祉木若是收下,怕是對陸晼晚沒法交代,可若是拒絕,難保晴軒會不會當場翻臉,畢竟晴軒女帝是當年的那個人啊。積怨甚深,甚深!因此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柳祉木,等著他做決定。
藏在袖中握著拳的手緊了松,鬆了又緊,柳祉木神色幾變:“如此,朕便謝過女帝與尊上的美意了。”
說著冷聲喝道:“陳達,帶這十位貴女下去,好好安排。”
陳達摸了摸頭上的冷汗,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碰上這樣的事情,真是作孽喲,這下可怎麼向娘娘交差啊。領著十位貴女退下,陳達一身怨念,愁眉不展。
“既然禮物已經送出,本尊與霄兒也無其他事情,皇兒已經尋回,我等明日便啟程回去了。”帝齊光推了推權千年,看著她的眼色道。
柳祉木面露異色:“這麼急?”
“皇兒身子弱,本尊想盡早帶他回去調養。”帝齊光解釋道。
柳祉木尷尬地沉默了下,復而溫文爾雅地笑起:“不能好好盡地主之誼倒是讓兩位見笑了,若有機會,朕定然好好招待二位,此次太子要緊,朕也不留二位了。”
帝齊光點點頭,算是定下了回程。宴席散去的時候,權千年隨著帝齊光向外走去,行至半路回頭看了一眼,高坐上的柳祉木眉目溫柔,言語常笑,這個男子最初在權千年的印象中是第一縷陽光,而今,她對他的算計才剛剛開始,柳祉木,權千年得你恩,受你怨,自此兩不相欠。今日起,這天下能者居之。
散了宴席,柳祉木回到陸晼晚的身邊,見她閉著眼睫毛微顫著,心下明瞭:“晼晚。”柳祉木小心翼翼地輕喚道。
等了一會沒見到陸晼晚睜眼,柳祉木長嘆一聲:“晼晚,今日所為,非我所願。”說著轉身就要離去。
起身的瞬間,衣袍被輕輕扯住,柳祉木回頭,眉眼淨是欣喜。
“陛下,我是陸晼昭…”陸晼晚指尖緊緊扣著掌心的衣袂,語調有些驚慌。
柳祉木愣著一動不動,恍若失了聲。
陸晼晚沒聽見回覆,不由得忐忑地抬頭,不同於先前的溫文爾雅,陸晼晚的眸中總有一股鋒芒,那是跟著陸昊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
“晼昭…”柳祉木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都記起來了?”
陸晼晚點頭,此刻應該喚作陸晼昭了:“所有的事情,我都記得,姐夫。”
一句姐夫,讓柳祉木瞳孔驟縮,生生帶著痛意:“我娶的至始至終都是你…”
“不!”毫不留情地否定了柳祉木的話,陸晼昭語氣涼薄,“你當初娶的是陸晼昭,可是她已經是個死人了,現在你娶的是陸晼晚,眾人眼中,你娶的女人是陸晼晚,皇家玉牒上,你的妻只會是陸晼晚,永遠不會是我陸晼昭。”
柳祉木喉間一緊:“只要你不在乎,這些都不是問題…”
陸晼昭自嘲地笑笑,眸底一片死寂:“你明知道,若我不在乎,我就不是陸晼昭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晼昭…”柳祉木喚她,聲音裡滿是失落。
陸晼昭狠心轉過頭不去看眼前神情苦澀的男子:“你出去吧,從今日起,或者我死,或者此生再不相見。”
“晼昭!”柳祉木試圖去拉陸晼昭的手,卻被她側身避開。
柳祉木簡直無法接受陸晼昭的絕情,可是多年的軟玉溫香讓他忘記了,陸晼昭就是陸晼昭,一如當年能為了成全他跟陸晼晚毅然從戎,陸晼昭的心,是生鐵的冷硬中磨出來的。
見陸晼昭神情決絕,柳祉木垂下了手臂,五指微張像是要抓住些什麼:“你先好好靜靜,我明日再來。”
陸晼昭悶聲不言,柳祉木只得離去。陸晼昭回頭,只看到他離去的背影,孑然一身說不出的孤寂,終於沒忍住哭出聲來,這些年她是陸晼晚也好,還是陸晼昭也好,她所經歷的都是真真實實的,可是她終究過不了心中那一關,不能忍受姐姐用生命換來她跟柳祉木的相守。
第二日一早,權千年一行就啟程回晴軒了,柳祉木出於禮節也前來相送,還沒等他回到書房,陳達就急匆匆地跑來:“陛下,陛下大事不好,百姓鬧起來了,說是要將娘娘繩之以法。”
柳祉木臉色頓時極其難看:“宮中禁言,若讓皇貴妃知道此事,相關人等格殺勿論。”
這位溫和的帝王終於除了一身偽裝,為了他最在乎的人,不惜與天下為敵,哪怕當個昏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