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始終還是當年那個醜陋的蔣京。
蔣京平靜地對徐蒼文說:“分手吧。”
徐蒼文搖頭,更加抱緊了她,“無論你做過什麼,還是你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不想和你分手。”
“我會毀了你,也會毀了你和江宇澄的友誼。”
“沒有人可以毀得了我,我和阿宇之間的事情,你也不必擔心。”
“但是我在意,我做過的那些壞事,我會記一輩子,如果繼續和你在一起的話,我可能會忍不住做一輩子的壞人。”蔣京哭著說,“蒼文,就當做放過我吧,是我對不起你。”
——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可以繼續說‘不’嗎?”徐蒼文頹敗地看著對座的江宇澄,“她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她,在她最痛苦最掙扎的時期裡,我居然一無所知。”
江宇澄說:“她一定沒有怪你。”
徐蒼文笑了笑,眼角有些溼潤,於是江宇澄迅速別過臉,裝作沒有聽到他哽咽的聲音。
“阿宇,有件事我想要拜託你,蔣京說,她不希望蘇棉知道她做過的事情,雖然她曾經打算介入你和蘇棉,不過也當做看在我的份上,你可不可以讓蘇棉一直保持著對蔣京最初的印象?”
“沒問題。”江宇澄沒有一刻猶豫,“我同樣也不希望看到蘇棉難過。”
徐蒼文感激地道謝。
之後,空氣冷靜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江宇澄以為徐蒼文已經平復了心情,就好像過去每終結一段戀情以後,他總能迅速地迴歸狀態。
直到江宇澄聽到徐蒼文的嘆息,他才知道他錯了。
“在我的心中,其實她從來都不是壞人。”
作者有話要說: 蔣京的情節寫得挺心塞的TAT
☆、波瀾
天氣入秋以後,蘇棉開始變得有些嗜睡。
往日的早上,蘇棉都是習慣跟著江宇澄一起起床的,但是最近哪怕她晚上沒有熬夜,每天都會呼呼大睡直到中午。
“阿棉,阿棉。”
又是一天早上,蘇棉被江宇澄叫醒了。江宇澄穿戴整齊,看起來正準備出門。
蘇棉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按照往日這個時候,江宇澄應該是囑咐她好好吃早餐後就去上班了,但是今天,他沒有出聲,也沒有離開。
“有件事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蘇棉困惑地看著他,他一臉沉重,然後拉著她走到客廳。
客廳裡一切如昔,電視機正在播放著晨間新聞,蘇棉起初不以為意,直到她捕捉到了新聞的幾個關鍵字:“尹家千金”、“綁架”、“撕票”……
她猛地回過神來,雙眼緊緊盯著電視機,女主播正在用一成不變的語氣說:“據現場記者人員的即時報道,三天前遭遇綁架的尹家千金尹向晴並未能得到及時的救援,在尹家交納高達數億元的贖金後,仍然遭到綁匪撕票的殘忍行為,現警方已在郊區某荒廢倉庫找到了尹向晴的屍體……”
一片空白。
蘇棉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剩下的,只有唯一的痛覺,她只見過一面的姐姐,居然死了……
江宇澄那天沒有去公司,不管手機響起多少通電話,他通通結束通話了,他一天到晚只是陪著蘇棉,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替蘇棉撥打著尹振亞的電話。
全部無人接聽。
“江宇澄。”過了好久,蘇棉沙啞地問,“你說尹向晴真的死了嗎?”
答案明明如噎在喉,但是江宇澄卻覺得回答是如此的艱難。
蘇棉眼神空洞地把頭靠在江宇澄的肩膀上,“幾個月前我才剛見過尹向晴一面,她長得漂亮,工作又出色,甚至還很精神地和我對峙……我原以為我是討厭她的,但是,現在她……不在了,我突然很後悔,如果那天我對她的態度溫和一些,那麼我會不會還能多見她幾面呢?”
江宇澄心疼地拍了拍蘇棉的肩膀,“這種意外的事情,誰都無法預估的。”
蘇棉不敢閉上眼睛,她害怕自己會不由得想象尹向晴在死亡之前殘酷的經歷。
尹向晴的死亡給蘇棉造成了難以想象的打擊,她的精神狀態相當差勁,原本嗜睡的她晚上變得難以入眠,吃下安眠藥後,僅僅睡了幾個小時就從噩夢中驚醒。江宇澄每天勞心勞力地照顧著蘇棉,想盡辦法去開導她,但其實他比誰都清楚,蘇棉的心病只能祈求時間讓她逐步痊癒。
然而,一切擾亂蘇棉的狀況不僅沒有好轉,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