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小心些,慢慢挖開。”雨竹見人來了,指著那塊草皮指揮道,她用不著和這些婆子解釋什麼·即使沒有挖出來什麼,那也可以讓她們將挖出來的土包一塊回去擱花盆裡養花去。
周媽媽還以為自家主子就看中了這叢粉妝樓,想要分一株帶回院子裡養著,只得連聲吩咐動手的兩個婆子:“小心著些,要是把主根挖壞了,賣了你們都賠不起。”
身材最為壯碩的婆子回頭笑道:“您只管放寬心·小的從小在莊子上長大,即使是農活也做順溜,手底下分寸準著呢。
另個婆子不樂意被搶功,率先就下了鋤頭,可是隻挖了兩下她就驚叫出聲。
周媽媽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難道真的挖壞了?她搶步上前,不過同樣的只一眼就忍不住後退一步,面色大變。
反應過來就趕緊擋住雨竹的視線,厲聲衝那兩個喝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這東西裹起來。”雨竹好奇的從周媽媽後頭探出頭去,不過驚呆的兩個婆子已經被周媽媽大聲斥醒,肥壯的身軀將那一塊遮的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見了。
周媽媽深深吸了兩口氣,這才轉過身勉強和雨竹笑道:“太太,這東西不吉利,看不得,奴婢要去稟報老太太了,先讓丫鬟服侍您回去吧。”
雨竹心中納悶,不過也知道自己是看不成了,只得怏怏的點了點
周媽媽也顧不得許多了,迅速將婆子包好的小小一團往懷裡一捂,急匆匆的往謝氏思謙堂去了。
謝氏正倚在榻上,將所有的丫鬟都打發了下去,只留著楊媽媽給她細細的揉著頭側,有些泛白的嘴唇抿的緊緊的,楊媽媽似乎還在苦苦的勸說著什麼。見到掩不住慌張之色的周媽媽奔進來,謝氏皺了皺眉,揮手讓楊媽媽停下,然後慢慢的坐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這般慌慌張張的?”謝氏伸手揉了揉了揉眉心,“二太太打理院子出了簍子?”
“不是,不是,不過今兒這事還真是二太太無意間發現的。”或許是多年的積威下來,周媽媽對謝氏信服的緊,看到謝氏很容易就平靜了下來。將一直讓她心驚肉跳的那個小布包拿了出來,開啟給謝氏瞧。
謝氏看到那刺目的一團,瞳孔縮了縮,顫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楊媽媽猛給周媽媽打眼色,示意她趕緊收起來。
“今兒二太太來了興致,親自領著丫鬟們去園子裡採花——這位主子喜歡在屋裡擺些鮮花鮮果。奴婢也沒在意,之後沒過一會兒,二太太的貼身大丫鬟就回來讓喊兩個婆子帶上花鋤過去······奴婢怕太太貪新鮮,婆子手粗將那些名品折騰壞了,就跟著去了······”周媽媽邊稟報著,邊手腳麻利的將布包又包好了,“婆子兩鋤頭下去,就扒拉出了這東西,唬的人不輕。
謝氏閉眼唸了好幾句阿彌陀佛才冷靜下來,忽然想到什麼,神色間有些急迫:“沒叫二太太看見吧。”
周媽媽忙保證:“沒有,這東西沒生育過的婦人看了怕是會妨礙子嗣,奴婢不敢大意,不敢讓二太太瞧見。”
“那就好,看看這府裡,孫輩裡一個能挑起國公府重擔的正經血脈都沒有,就指著老二家的了。”謝氏緩緩撥出一口氣,疲倦的閉了閉眼。
“那,這個東西怎麼處理?”周媽媽小心的打量著謝氏的臉色,低聲道。
謝氏冷哼道:“拿去處理了,我要收拾人還需要證據不成。”
周媽媽撿起布包,應聲而退。
打發走周媽媽,謝氏隱藏的疲憊一下子顯露出來,她對著楊媽媽苦笑道:“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楊媽媽心疼道:“誰能一輩子都健健康康的呢,您這只是偶有不適,找個好大夫調理調理便行了,您看楊老太太前些日子不也病了麼,現在早好啦。”
見謝氏眉宇間沒有排斥,楊媽媽又試探著問道:“奴婢給您請個大夫來診診吧。”
“給人看笑話,府裡府外不早知道有多少人盼著我生病,知道我叫了大夫還不一個個緊著蹦。”謝氏身子一向硬朗,極少生病,而且一向都是以強硬形象示人,所以請個大夫都有些顧忌。
不過終究是抵不住楊媽媽的苦苦勸說,點了頭。
請的是程家專用的顧老大夫,鬚髮皆白的老大夫面色凝重的收回了手,半響都沒有言語。
楊媽媽急了,連聲催到:“怎麼不說話啊,老太太沒什麼大礙吧。”
“老太太脈常沉澀,色常晦暗,已隱氣血衰敗之機矣,老朽以往竟從未發覺徵兆,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