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安排進來的俞姑姑笑了笑,道:“只要不是從她腸子裡爬出來的,那就有的是空子可鑽,況且現在實在是沒有必要動手,庶女就是庶女,進了宮仗著皇上盛寵還是沒改掉那副小家子氣,以為霸著皇上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殊不知她越這樣五皇子在外頭越受拖累。”
安貴妃也是個心思玲瓏的,剛才只是這半月的火氣一下子湧了上來,還有見著母親安排的人便有些忘形,這會兒早已恢復到這宮中唯一能與淑貴妃抗衡的宮妃模樣,眼睛一亮,道:“你是說——”
越想越覺得形勢大好,面色也愈發紅潤起來。
俞姑姑見自家主子重又恢復了鬥志,也是高興,想了想又走近了在安貴妃耳邊輕聲道:“娘娘,老太太帶信進來,讓您一定得為四皇子殿下拉攏程家,最近蔣家動作頻繁,蔣家和程家又是姻親,萬一讓程國公府倒向五皇子一派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安貴妃把玩著手中那枚墨玉做的棋子,想想這還是自己剛入宮時皇上賜的,眼中不由染上幾分晦澀,聞言皺了皺眉頭,道:“這倒也不是沒有,上次皇上流露出那種意思我就召了家裡的幾個女孩子來瞧,三弟家的那個嫡女倒是好顏色,身份也是足夠,配程家老二倒好……便是老夫少妻也好,這才可人疼。”她抬頭看了看絲毫不覺得驚訝的俞姑姑,挑眉笑道:“母親也是這麼想的吧。”
俞姑姑含笑著行了個禮,讚道:“娘娘果真冰雪聰慧,便是這個理。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出門女哪有進門媳親,程家二爺武夫一個,得了那般小嬌妻定是千嬌百寵的,哪裡不會向著咱們定遠侯府。”
“就是竹姐兒年紀還太小,虛歲才,恐怕皇上是不肯賜婚的,況且這蔣家也不會想不到這一點,雖說蔣家老太太不待見淑貴妃,可為著自己死去女兒留下的兒子總要盡心盡力的,萬一搶先找個族中女兒嫁給程二爺怎麼辦?”安貴妃扔下棋子,任它滾落到地上,染上灰塵。
“娘娘,您忘了慈寧宮的那位了。”俞姑姑提醒道。
“是了。”安貴妃笑著拍了下手,介面道:“太后也沒多少日子了,到時候又是國孝,可不正好。”
解決了心裡這麼些天的鬱澀,安貴妃一下子輕鬆起來,嬌笑道:“那還要先提醒一下母親,緊著把家裡面的幾個適齡的姑娘都嫁出去,嫁好了或多或少也是助力呢,可別拖到國孝都拖成老姑娘了。”
俞媽媽寬慰道:“放心吧,老太太早相看著呢,誤不了事兒的。”
“還有最近蔣家不是藉著給五皇子找側妃的名頭拉攏了不少貪心的麼,看來得想法子透給皇上知道……”安貴妃抬手摸了摸自己依舊滑嫩的臉頰,臉上勾起一抹媚笑,是時候去毓慶宮探望那位多病嬌弱的“姐姐”了,“來人,本宮要沐浴。”
殿外的宮女應聲下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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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針線房實在是十分給力,沒過多少日子,德園的大小丫鬟婆子就換上了新的夏衫,大丫鬟都是水藍色的,二等丫鬟是湖綠,三等的則是杏子黃,餘下子和婆子倒是不固定,主要是不可行,你讓小學生初中生穿校服還可以,高中生也勉強湊合,可大學生誰還樂意穿校服啊,自是希望從衣著打扮上顯示出自己的經濟實力和社會地位來……咳咳,扯遠了。
碧紗櫥內,杜氏正和雨竹坐在一起做針線,簾架上的簾子鉤纖細精緻,妥帖的勾著輕軟細薄的輕紗,絛環上做著精細的雕刻,格扇心裝著薄的似乎透明的蘇繡五美圖,再加上坐著安靜做針線的兩個女子,簡直如同畫中一般,來往端茶打扇的丫鬟都不自覺的放輕了步伐,唯恐驚擾了這一幕。
“二妹妹怎麼生的這般手巧,嫂子閨中還自得自己手藝出眾,現下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手笨了。”杜氏苦笑著拿起兩人繡好的牡丹圖放在一處,左右對比,更顯得雨竹的繡品鮮亮有靈氣,那牡丹似乎都能嗅出香來,實在是巧妙的令人讚歎。
“大嫂子快別誇我了,本來妹妹打小就不愛學著費眼睛耗神的,實在是母親督促的嚴厲,後來又遇上名師,運氣好罷了。”雨竹該謙虛的時候還是很謙虛的,白皙的手連連擺著。
“竹妹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繡的好便是好,還怕嫂嫂向你打聽繡法不成?”雨竹微微一怔,忽然瞧見雨蘭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倆抬著繡架的丫鬟。
雨蘭慢斯條理的坐下,整理著丫鬟放下的繡架,笑道:“嫂子和妹妹做繡活也不喊上我,我的繡活兒雖說比不上竹妹妹可也還算拿得呢,也不用這般嫌棄呀。”
杜氏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