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太后娘娘已經同意了您程序家……君無戲言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是,她是派了小宮女來與我說過,但是有懿旨嗎?有聖旨嗎?都沒有,那她還不是想怎麼變卦就怎麼變卦。”諸邑公主死死咬著唇,剋制著滿腹的怒氣。
“那……那紀家……”
“紀家?哼,紀家盼了多少年,好容易才又送了個女兒進宮,還給封了嬪位。正巴望著大展拳腳,自然一絲兒力氣都不肯浪費,全部都要使到新封的德嬪身上了。”
於姑姑氣的直哆嗦,“那他們就不怕您把他們在宮中安插的人手都抖出來?”
諸邑公主擺了擺手,自嘲道:“那都是我嚇唬他們的,自我遠嫁到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新的舊的,出去的進來的,明裡暗裡的,我哪裡分得清楚。”
這時,若隱若現的嬉笑聲忽的大了些,像是人往這邊來了似的。
諸邑公主和於姑姑都停下了話頭。
聲音愈來愈近,聽得一個女子清亮的嗓音,活潑潑的帶著無限的生機:“就在前頭了……那個亭子還是前些日子發現的,小小的一個,玲瓏可愛的跟什麼似的,我們這會兒去歇歇,保管沒有人打攪。”
另一個女子要謹慎一些,微弱的阻止,“再往裡走就太偏僻了,萬一有個蛇什麼的可怎麼是好……我看咱們剛才路過的那個亭子就挺好的,要不……”
未說完的話在她看到亭中的兩個人後戛然而止。
諸邑公主打量著闖進來的兩人,都穿著宮裝,粉的那個一臉嬌憨,眼睛裡清澈見底,咧開的嘴還沒來得及合上。
穿豆青色的女子在片刻的驚慌之後就拉了拉身邊的粉衣女子,兩人一同走上前來。
互相見了禮之後,諸邑公主首先開口笑道:“今兒真是湊巧,隨便出來透透氣居然遇到了德嬪和康嬪。”
話這麼說著,眼睛卻看向了穿豆青色宮裝的那個女子。
德嬪被她這種**裸審視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自從封她為德嬪的聖旨進了家門,父親就一再和自己強調,進宮後絕對要離這位公主遠遠的……
就這麼不巧,偏在這兒遇上了……
“……不打擾諸邑公主安寧了,我們這就走。”
還不待她們動作,就聽到諸邑公主的笑聲:“既然來了就坐會兒吧,我正想找人說說話,趕巧兒你們就來了,可不是緣分麼?”
沒法子,德嬪只得提著心坐了下來。
“進宮半月了,可有什麼不習慣的?”諸邑公主親手拿起茶壺倒茶,親熱溫和。
“都好,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很和氣,宮人們伺候也周到。”德嬪小心應道,低頭接過了茶杯。
諸邑公主眉心微低,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漫不經心道:“是嗎……難得太后當年與已故的母后皇太后有些間隙,還能對你這般另眼相看……可是你的福氣,要惜福才是。”
德嬪心裡突突的跳了幾下,面上卻不顯,笑著混了過去。
康嬪眨著眼睛看著兩人說話,有些無聊的側眼打量正在諸邑公主後頭的老嬤嬤。
和宮裡一般的管事姑姑不一樣呢……有種說不出的氣質。
諸邑公主正巧看到了她的目光,就笑道:“康嬪對我這於姑姑有興趣?”
“不是,不是……”康嬪伸手急急擺著,想著要說的話,“只是覺著這嬤嬤真好,從京城到匈奴再回京城,一直守著您。”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乳母,可惜小時候不懂事,太過親近乳母,害得她被母親攆到莊子上去了。
想起那個充滿**味的懷抱,她就有些鬱郁然。
德嬪急了,被送去和親又不是什麼榮光的事,誰都不愛聽,以至於關於那方面的事早已成了宮中預設的禁忌,怎麼就被這咋咋忽忽的丫頭隨口說出來了。
諸邑公主的眼神果然變了,微眯雙眼,神色複雜。
“時候不早了,今兒皇上還要去你那裡用飯,該回了。”德嬪忙出聲補救,瞪了康嬪一眼,“你今兒玩瘋了吧……”
待兩人走後又過了一會兒,諸邑公主才輕輕嘆了一口氣,起身離開。
……
“你說話前怎麼不好好想想啊,剛才那話是能說的麼?”出來找著了被甩開的宮女太監,兩人一起往回走。
因為閨中關係就很好,所以相處就隨意了很多,此時德嬪急得恨不得要戳她腦門:“諸邑公主該不高興了!”
“為什麼啊?”她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