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米即到,他們三個進了酒樓,門口有服務員,問:“請問幾位?”
伊妹搶過話頭說:“不知道。”
餘哥說:“你看我們幾位?”
姚德志說:“哦,是這樣,劉小姐訂座了沒有?”
服務小姐說:“訂了,請給我來。”
三人跟著那小姑娘來到一張圓桌前,對他們說:“請坐!”然後,她給三人分別倒了已泡好的茶水。三人坐在那裡等。
劉小姐先進來,接著是大姨媽齊老師和她的兒子石頭。小石頭挺調皮的,大姨媽很傷腦筋,但畢竟是她的獨生兒子,呵護備至,生怕出什麼差錯,所以形影不離,連吃飯也都帶上他。
小石頭坐不住,老想著玩。他媽喝斥他,讓他老實點,他還轉折桌上的玻璃玩,根本沒把他媽當回事。姚德志看了,心裡美極了,原來齊老師也有軟肋,這小子可為他們搬回一局,也讓齊老師知道,什麼叫一物降一物。
劉小姐很高興,至少看上去是。她說:“大家辛苦了。坐車很累吧。”
餘哥接過話說:“不累,不累。”
姚德志心想,累死你,還說不累,虛偽到家了。下次出差幹啥的,只要坐長途車,都讓你去。你是鐵打的,不累?幹嘛那麼說,你不累,別人也不累嗎?簡直是拍馬屁大王,舔人家的屁股溝子的貨。
伊妹直笑。她很溫柔。至少在領導面前是這樣。領導問她,她才回答。不問,即閉口不言,比餘哥要懂事多了。這樣可好,餘哥突出表現自己,目的是抬高自己,壓低他們。姚德志看出來這一點。但他沒有挑破這層紗。先讓溫情脈脈的表演持續一段時間吧。
服務小姐拿來選單,要給姚德志,可能認為他是男的,應該算是領導,由男的拍板,這是常識。姚德志沒有接,讓她給劉小姐,劉小姐也沒接,讓她給齊老師,大姨媽接過選單看了看,點了幾個菜。服務小姐在單子上飛快地畫上幾筆。然後她問:“請問要什麼酒水?”齊老師擺了擺手,說:“不要。”服務小姐就走了。
沒過十分鐘,菜逐一端上來。他們聽大姨媽齊老師,又是牧師,做了一個長長的謝飯禱告,估計熱菜在空調房裡,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都涼了。
伊妹不怎麼吃東西,劉小姐問她:“怎麼了?不舒服嗎?”
伊妹說:“肚子下墜得很。”
齊老師明白了,她是女人,知道女人每個月,正常的都有幾天不爽。沒準兒,伊妹剛好碰上。
看看她坐在空調正對著的地方,冷氣一吹,加上路途顛簸和勞累,就更不舒服了。
因沒喝酒,就減少了很多程式,不必要敬酒,也無須謙讓。大家風捲殘雲,不一會兒就吃完了一桌菜。飯後,打道回府。
齊老師說:“大家辛苦了,明天開會,會後放假。今晚上好好休息休息。”大家都說“是”,然後和齊老師以及劉小姐告辭。她倆住一起。
小石頭蹦蹦跳跳地跟在她倆後面,忽左忽右地在圍著她倆轉著玩。這小子喜歡圓東西,說不定長大了要耍方向盤,開車也說不到。
當晚,沒事,大家洗了澡之後就睡了。伊妹睡在女生宿舍,餘哥和姚德志睡在男生宿舍。黃石那邊的同事今天沒來,明天上午到江城市。
早晨被敲門聲驚醒,姚德志聽到後,不知道是誰這麼大的力氣。餘哥起來,往頭上套了件t恤,穿了長褲,然後去開門。進來的是金蓮。她有些殘疾,從小落下的,一次意外掉進了家門口的大坑,左胳膊就算廢了。全身的力氣轉移了,到了右胳膊,所以敲門,聲音格外大,沒把門敲破,算是好的。證明這門質量確實過關,經得起考驗。
金蓮進來,可不是三寸腳輕輕搖,而是大踏步走向**。震得整棟樓都要垮掉。她進了女生宿舍,高聲喧譁,牆上的防磁塗料幹捲了皮,都掉下幾塊來。伊妹躺在床上,金蓮說:“我早上五點就起床,哪個像你,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哦?”伊妹不理她,繼續睡。伊妹對像金蓮這樣的人,壓根都瞧不起。她瞧不起的人,一般不理會。這樣就給自己的將來留下了隱患。
金蓮沒趣兒,只得放下了行李,慢慢地收拾。黃石的同事陸續趕到江城宿舍。歸州專案的會議開始了。
伊妹也已經從床上起來,無論如何,會是要開的。開完之後就可以放假回家了。
三人共寫了一份報告。伊妹普通話說得好,請她念,但她不舒服,只有讓姚德志唸了。姚德志唸完工作日程,問:“有沒有問題?”大家都說沒有。然後,姚德志繼續念工作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