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勢造英雄,命運截然不同。賈忠金抱得美人歸,得了芳心,宮支書失意,和酒成了朋友。不能完全歸罪於風俗,也要檢討自己的追求。藉著酒來麻醉,拿著酒出出氣,邀明月清風,對影成三人,容貌如心生,心裡憔悴,面容就憔悴難看,心裡甜美,面容就姣好俊俏,看人看面,一望便知。幸福就寫在人的臉上。
德志找到宮支書,說:“您早!我剛才和村醫說了,他願意配合我們做衛生培訓。”
宮支書說:“哦。是賈忠金吧?”
德志心想,這時候他沒說錯。可能醒酒了,也可能從痛恨賈華拓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人在痛恨之中,就容易喪失理智,沒有了正確的判斷力。所以,人還是要冷靜和理智地對待人和事,才不會犯錯誤,不會影起別人的反感和不尊。
德志說:“對,是他,他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山上培訓。”
德志心想,這裡做衛生培訓肯定不行,山下的人和山上的人不能比,因為山下的人狡猾和勢利,不肯虛心接受新生事物,只追求金錢,不追求知識。
德志知道,如果在山下做衛生培訓,肯定沒有人參加,到山上去,說不定還有人參與。
宮支書說:“那好,到時候我陪你們去。”
德志先謝過了。他心裡很清楚,宮支書說話一般是靠不住的,現在說得好,很漂亮,到時候不見得能成行,對於黨的幹部,老的有些老奸巨猾,年輕的又有些貪得無厭,好色好吃,或者好酒貪玩,總之,現在當幹部真的很舒服。不用找村民要錢,收款,反而向村民發錢,中間再截留一點,很過癮。手裡有點權力,就如同吃了膨脹劑,迅速脹大,自己飄飄然,很大很高,不可一世了。
離開宮支書,德志回到住處,他在旁邊的空地上種了些韭菜,平時愛吃麵,吃麵的時候,在鍋裡下點韭菜,很是好吃。德志的生活比較簡單,不想搞得太複雜,影響了追求更有意義的事情。比如,可以利用大好時間來讀書寫作,或者聽聽電臺的節目,打發時間是很容易的事,但是,浪費生命是很多人沒有意識到的事情。
次日,德志來約賈忠金上山,沒想到賈忠金那裡有很多病人,他抽不開身,德志只好坐在那裡陪病人聊天,準備改時間再上山。沒想到,賈忠金說話算話,他說:“你先去組織村民,我這裡一時半會兒離不開;等弄好後,打電話給我,我讓鄰居騎摩托車送我上去吧。”
德志說:“好的,我去找宮支書,一起去。”
賈忠金說:“呵呵呵,好吧,你去吧。我隨後就來。”
德志搞不清賈忠金為什麼會笑,沒準兒裡面有些問題。先看看再說。
德志找到宮支書,宮支書說:“我已經安排好了,我不去,請賈新意去,他對那個組比較熟悉,也是他負責的組。”
德志突然想到剛才賈忠金為什麼要笑了,原來,他對宮支書太瞭解了,知道宮支書喜歡錶空態、說大話,一般來說,承諾別人的話,不會兌現,只有經過多次重複確認後,才有極少一部分能達到。
這可能是上行下效,上樑不正下樑歪,宮支書是黨培養多年的幹部,有一定的素質,有一定的文化,也有一定的誠信度,但是,極有可能不是真的。他熟悉官場,也善於拉關係,和上級的來往,很到位,逢年過節,總要想方設法弄些土特產向上級各級一一打發,這筆開支,當然用不著自己出一分一毫,全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借力使力,或者叫借東風,將關係搞活絡。
德志問:“那我怎麼去,在誰家開會?”
宮支書說:“我給賈新意打個電話,稍等一會兒。”
宮支書撥通了賈新意的電話,他說:“你陪姚先生去一下六組,在上面開個衛生會,幫助組織一下。”
宮支書點了點頭,“哦哦”了幾聲,然後合上電話,對德志說:“他在前面路口等你,你們一起去吧。”
德志辭別了宮支書,順著村級公路朝前走。遇到中間農戶,他們見到德志很開心,邀請他進屋喝茶,德志說:“沒時間了,要到六組開會,等有空再來拜訪。”
在三岔路口,果然看到賈新意在那站著,胳膊下面夾著一個公文包,很新,可能是才買的,但看不出是真皮還是假皮。賈新意五短身材,看起來比較壯實,他看到德志,連忙快步走過來,向德志問好。德志也報以點頭微笑,實際上心裡對他很不滿意,德志對那些不法分子,心裡總是堵得慌,和他們在一起,總感到時間彷彿凝固,停滯不前了。
看來,德志愛憎分明的特色一點沒變,只不過,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