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很快,馬上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了,街上偶爾有飛速跑過去的車,拖長著燈光,跑遠了。這時候,一般的車輛都不會摁喇叭,是那些比較二的,才會摁喇叭,彷彿顯得自己特別有能耐,恨馬路太窄了,不夠他跑似的。
來支書好像贏了錢,就要跑,說:“時間太晚了,明天有空再來吧。我老了,身體吃不消,散了吧。”
“來書記,再來最後一把,您老不能倚老賣老,我們的錢包都是癟的,您老的是鼓囊囊的,不能見好就收吧,總得給我們留點車費回家吧,總不能趕盡殺絕吧?我們還希望多一點錢回家好應付老婆呢,你這樣把我們剝得光光的。不怕我們凍感冒嗎?”凌會計一口氣說了這些話,他心裡的念頭就是,要賭最後一把,畢竟兩個孩子都在上學,需要錢,最後一把如果來個大糊,起碼可以少賠點,不圖賺錢,爭取保個本。
來支書說:“行,最後一把。無論輸贏。都要解散,說話算數。”
“算數。”大家都巴不得他說這話,於是異口同聲地說。
“行,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了。”來支書說。
“書記可真會說話。書記不要捨命。為了幾毛錢。丟了性命。不划算。”上官說。
“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還不洗洗睡了,站在這裡幹什麼?”來支書抬頭,發現了上官站在旁邊。不說話還發現不了,一說話就漏了餡。
“我是來準備送來支書到家的。看來還要打一把,這樣大家都沒意見。”上官說。
“書記是書記,說一不二,哪裡有再來一把的說法?”凌會計說。
他們說著話,很快就打完了,來支書輸了,他騰地站起來,說:“不玩了,說好了最後一把,不玩了,回家洗腳,該幹嘛幹嘛去。”
凌會計說:“不對啊,不對啊,來書記,不能這樣啊。”
“怎麼了?”來支書問。
“最後一局結束,該結賬了。我可是大糊啊!”凌會計十分委屈。
“你開玩笑吧!我們每次最後一局無論輸贏,都不會給錢的,明白嗎?你怎麼搞的,年紀輕輕的,就忘了啊?”來支書說。
“哎呀,來書記啊來書記,你可真是的,這不對勁兒啊,上次最後一局,你贏了牌,結果不依不饒,非要讓輸的人給錢,你忘了嗎?”凌會計不依不饒,非要爭個贏不可。
來支書就是不給錢,說:“上官,你不是要送我麼,還等什麼?”
上官巴不得他們趕緊走了,他好摟著他的女人睡覺,雖說是已經是老夫老妻,孩子都**歲了,但是,他老婆還是水靈靈的,抱著入睡,就像睡在水床上一樣舒服。特別是現在受了傷,更需要老婆的安慰。
上官說:“好,聽書記的安排,不會犯錯誤。”
大家看來支書存心要賴掉最後一局,不想出錢,政策在他那裡,隨時可以變化,不得不放棄,算了,再計較糾纏下去,可能有些麻煩,算了,不要這樣了。
來支書開始下樓,二話不說,要多牛就有多牛,誰讓人家是村支書呢?在打牌的時候,可以左右牌局,在工作的時候,也是如此,在家庭生活中,也是這樣,這就是霸氣,這就是男人!外表上看,沒有什麼,好像很溫柔,實際上在內心裡,卻很強大。
上官緊跟其後,等來支書下樓後,他迅速到櫃檯裡拿出賬本來,交給了他老婆,對上官夫人使了個眼色,然後離開,然後,他從抽屜裡拿出手電筒,開啟試了試,是亮的,對來支書說:“這樣吧,我送你到大路上,如果你覺得還有送的必要,我就繼續送,如果沒有必要,你說讓我停,我就停,立馬返回怎麼樣?”
“瞧你說的是啥話?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難道有家不回嗎?再說男女之事,不就是那回事?男人就是犯賤,弄不了就別弄啊,偏偏還想弄,弄又弄不動,真是愁煞人啊!”來支書說,“你要送,就送我送到家,不送,就別開口,也別送出門,你再返回去。”
“行,既然書記說了這話,我不把書記送回家是不行的,必須要送到家,絕不讓書記走偏了路。”上官說。
“你這個小子,再被別人打爛了臉才高興,喜歡耍貧嘴,喜歡開玩笑,要看看物件,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會走邪路嗎?也不會走岔路,不會找不到北的,放心好了。”來支書說。
說完話,來支書站在門口,凌會計下樓來,上官夫人站在櫃檯邊,笑眯眯的樣子十分可愛,讓男人一看就喜歡,水蜜桃似的,恨不得上前去摸一把或者掐一把,抹了一手的油膩,也覺得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