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肺,他繼續加速飛行,金色的龍身不知不覺已浸沉在雲蒸霞蔚、迷霧翻卷的白色浪濤中。
由不得多想,成江穩住龍身,牽動真氣,豁開龍吻,開始用力地吮吸。在四周,剛才還悠閒自在,變換著各種奇形妙姿的雲團,此時如山洪爆發,又像海嘯天崩般攪動起來,旋轉著、翻騰著湧入成江的龍神大口。
他不時地擺動著剛勁威武的龍身,以增加吸噬的勁力,不過這僅是在天上呈現出的情境。而在地面上的皇朝都城,面朝黃土、跪地求雨的國民突見狂風大作,天空中灰雲漫卷如浪濤翻滾,自發地停下了祈禱,喚發出喜悅的叫喊:“要下雨啦!龍神顯靈了!皇上萬歲!”
都城內外,鄉間地頭,路邊棧道的人們都開始歡呼雀躍,他們把草帽、斗篷、水盆……盡情地拋向空中,相互擁抱著又唱又跳,整個大地浸沒在狂歡的人潮中。
“——咕隆隆——”從翻騰的雲層中傳來一陣陣沉沉的悶雷。對凡間來說,這無疑又是一種吉祥的徵兆,人們開始抄起手中的盆、缸、桶等傢伙奮力地敲奏著喜氣的曲調。
一串串清晰的雷聲也逐漸響起,不一會兒那聲音就越來越真切了,“——轟隆——轟隆——”地越來越近,黑雲也越來越濃,天色越來越暗。忽然,一道黃玫瑰色的龍形閃電劃破雲空,“轟隆隆——咔嚓”,緊接著一個炸雷,“譁——”雨下起來了。
成江將宏吸到腹內的龐大水體從高空均勻地向大地上噴灑,儘量顧及到都城周圍更多的地方,他飛到都城邊主要的河道上空,把體內剩餘的清水灌注其中。
瑞雨天降,地上的人們不再奔命爭搶,河中,湖中,井中的水面也在慢慢地回升。
成江拖著疲憊的龍身,飛回皇朝都城上空,眼前的情景又一次讓他怔住了,數不清的、人山人海的國民圍聚在皇宮外城門前,人群前橫擺這九面巨碩的紅色大鼓。
當人們發現神龍皇帝在空中盤旋時,領頭的鼓手朝天大聲呼喊:“奏‘得勝鼓’恭迎皇上!”
“——咚——咚——”激揚鏗鏘的鼓點兒動人膽魄,心潮澎湃的人群開始山呼“萬歲——”。
成江龍身翻轉,化成人形,振作精神,準備騰下雲端,與萬千國民們城前相聚。
就在這時,上方的天空中也迴響起隆隆的戰鼓聲,而且鼓聲在漸漸地由遠及近,由弱變強。成江本能地回頭觀望,只見壓雲蓋日的天龍戰旗在雲空中冉冉飄卷,數萬威武雄壯的天龍大軍,身著金黃色的天龍戰袍,手持鋒芒四射的天龍大刀,排列成嚴整的軍陣朝著皇都方向行進過來。
難道是……未得允准而施雲布雨的舉動惹惱了天龍大帝祥天,為此他興兵問罪來了,對這個後果,成江已有心理準備,所以並不感到驚訝。
而皇城中的國民卻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眼見氣勢洶洶鋪天蓋地的天兵天將正朝倍受尊崇的神龍皇帝殺奔而來,他們拼命地朝空中大喊:“皇上,快下來!躲一躲!藏到我家去吧……上面危險……”
可成江在空中踏著祥雲瑞氣,鎮定自若,好象正準備迎接自己的新媳婦一樣。在天龍大軍圍簇的中央,奢豪的華蓋下,寬綽的龍座旁,小青陪坐在祥天帝的身邊,一臉無奈的表情。
第四十章 龍骨錚錚
“按下雲頭,在下面人最多的地方落駕!”半空中龍座上的祥天悠然俯瞰:“這傢伙!小日子過得蠻滋潤的嘛!瞧那宮殿樓宇,也不比天龍國遜色多少!”
祥天的龍輦從成江的身邊擦過,並沒有搭理他,反而使成江不得不向後退了幾丈遠,以避開成方成稜的天龍大軍。小青斜瞥了她的皇弟一眼,失望地搖了搖頭,然後起身要離開龍座。這時,祥天仍然目視前方,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不動聲色地說:“皇姐安坐,到下面看我如何處置他!”
“鬆開!”小青奮力甩開祥天的胳膊,用另一隻手撫揉著被攥疼的手腕:“你要是敢傷害他,我就不認你這個皇弟!”
“這次他犯了天條,我必須得教訓教訓他,否則這天龍大帝還怎麼做下去!”
天龍軍師兼大將軍那古來到成江上方,冷傲地說:“成江,陛下召喚你去接受問訊,跟我來!”
成江能感覺到這極不和諧的氛圍,也許祥天是要借題發揮了!他整了整衣冠,定了定神,便緊隨其後。
那古領一百名精心遴選出的天龍禁衛圍護著祥天徐徐地軟著在萬千人群的中心,宮殿外城門前的人們見天軍降世,都自覺地向後讓出空位,同時也不肯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緊緊盯著那佩戴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