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只是一手揉著腿肚子,嘴裡唸叨著:“還是那個小師妹啊,野蠻的很,野蠻的很。”
坐定後,僑夏開口道:“我雖不清楚你同我身邊的丫鬟是什麼時候暗度陳倉的,但是,蘆竹是個好姑娘,她現在身不由己,你想好怎麼對她了嗎?”
僑夏的話一出,離君沐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拍了拍褲腳,然後撩下袍子,“我是喜歡她,一直都喜歡,但是在國家面前,你認為我有什麼選擇嗎?”說這話的時候,離君沐的表情在僑夏看來算是最正緊的一刻了,這樣認真且無奈,倒是讓僑夏一時回不上什麼話來。
思慮了一番,僑夏搖了搖頭,輕嘆道:“果真還是準備放棄的。”
“她也是準備放棄我的,我只是心疼她,總是這樣為難。”此時的離君沐低著頭,臉埋在陰影裡,叫人看不清表情。看到這樣的離君沐,僑夏想到了離君靈,靈哥哥有沒有放棄過我呢?還是他,一直在堅持?可是連離君沐這樣的人都放棄了心中所愛,那靈哥哥又可以堅持多久呢?
“我總是一人在努力,可是,前些日子,我終於明白,哥哥對她來說,比我重要,就像你,神谷對於你來說,總是比你的靈哥哥重要。”
僑夏聽到這個,眼眶竟然有些溼潤,家國天下,究竟哪個更重要,她抬起頭,遙想到遠在京都的那位,想必他已經開始妥協,這原本是僑夏希望的,可是半路殺出個壁紫菀,這回離君靈定是起了疑心了,井琉來就很好說明這一點。
“其實我們都身不由己,我們的一身都在為這個國家奮鬥著,我只是想做個局外人,可是身為皇子卻是由不得我如此,而你,還有個更搞笑的身份。”晃了晃腦袋,苦笑著,僑夏吸了吸鼻子,抿了抿嘴唇,長嘆一口氣。
來了軍中一月有餘,倒是快要立春了,但是邊關卻還是寒風凜冽。聽著外頭起風的聲音,兩人都沉默了。
忽然帳外有人求見,說是京都密函,離君沐讓他進來,展開密函後,僑夏仔細盯著離君沐,但是看著離君沐的表情像是吞了死蒼蠅一樣,以為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剛想抬腳悄悄走的時候,離君沐忽然來了句:“父皇急召你回宮。”
僑夏心裡咯噔一下,心中已經有最壞的打算,接過離君沐遞來的信,看著信中寫著勵河帝病危,急召吳僑夏回宮,離君沐仍舊守著邊關。
“這倒是奇了,父皇病危,竟然是召你回去。好了,你趕緊收拾收拾,這封信是八百里加急,我雖不知道父皇到底是真病危還是怎麼樣,但是我知道,要支會你,這個名目需得嚴重些。”
“你父皇的身體你是清楚的,這種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雖然知道離君沐與勵河帝向來不怎麼親近,僑夏看著離君沐點了點頭,離君沐摸了摸僑夏的頭,語重心長的說:“回去倒是要小心我三哥了,上回井琉來我雖不知怎麼回事,但是估計是我三哥對你的身份起了疑心,你趕緊想好怎麼應對,蘆竹就別帶回去了。”說完還又拍了拍僑夏的肩,僑夏點了點頭,“你好好“照顧”她吧。”
離君沐聽的出來僑夏話裡有話,於是回答:“放心,我會好好盯著她的,路上小心。”
“嗯。”
或許蘆竹是知道此事一過,雖然僑夏並沒有露出半許責怪的意思,但是僑夏已經不信任她了,她聽到僑夏要趕回京都去,也是一臉平淡,只是默默的幫僑夏收拾東西,然後叮囑僑夏在路上小心,因為她也知道僑夏定不會再帶她回京都。
看著僑夏坐上馬車,離君沐對著底下的將士們說皇上有事急召國師回京都,將士們倒也沒有什麼疑心,只是離君沐明白,勵河帝這回怕是真的病危了,剛剛那番玩笑的說辭只是為了寬慰僑夏,長嘆一口氣,看著馬車離去,轉過身便看見蘆竹在身後。徑直走向她,停在她身邊說:“進帳一下。”
蘆竹點了點頭,而後便跟著離君沐走了。
一路倒是走的十分平順,只是馬車裡頭顛了幾天讓僑夏十分不舒服,回到府裡頭管家老早在門口候著了,看見馬車過來,一旁還有中郎將護著,於是跑到馬車前喚著僑夏。
僑夏在馬車裡頭伸了個懶腰,慢悠悠的掀開簾子,將頭探了出來,管家命人放好梯子然後扶著僑夏出來。
“中郎將一路辛苦,管家。”
“是,相爺。”
“命人安排酒席,替我好好款待中郎將。”
原來這一路走來,離君沐不放心,便派了中郎將還有幾個小兵扮作平常百姓,一路護送僑夏回來。中郎將一行人下馬謝恩。
“相爺,宮裡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