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像被揪緊暴烈般炸開,口裡吐出一灘血。
“孤蕊,孤蕊!”
明少和明志楠夫婦異口同聲地驚喊著。
看到這一刻,王詩藍再也鎮定不住,疾步跑了過去,在完顏孤蕊的面前單跪了下來。
急切的聲音自喉間而出,“孤蕊,孤蕊,你這是怎麼了?”
梁少看到王詩藍衝出去,剛想走過去制止卻被身側的韓彩一把拽住。
完顏孤蕊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拉住王詩藍的纖手,然後又拉過明少修長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然後看向滿臉淚水的詩藍,呼吸略帶急促的艱難的說道,“詩藍,澤思的心裡…一直愛的人……是你,你們要…好好地……在一起。”說完,視線調轉到明少身上,“澤恩…對…不起,我一直…以為…自己…愛…的人…是你,是…我…錯了,武…塵才是…我心底…愛的…那……個……人……”
王詩藍已經淚如雨下,聲音哽咽地哭泣著,“孤蕊,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這就送你上醫院去。”
孤蕊努力地搖了搖頭,想說什麼卻哽了一下說不上來。
全場的人都沉寂在痛苦中,這時,發著警報的120救護車趕了過來。
“孤蕊,你要堅持住,救護車來了,你一定要堅持住。”明少看著那輛晚到的救護車,兩眼泛光。
正要抱起她往救護車而去時,卻發覺她的手緊緊地拽著武塵的手,明少期盼的目光投向她,似乎在說你一定要好好活下來。
然孤蕊卻瞭然的搖了下頭,艱難的再度虛弱的開聲,“記得把我…和武塵…埋在…我父母的…板…慄…樹…下……”
說完,她緊緊地閉上了雙眸,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孤蕊,孤蕊……”
明少、王詩藍還有明志楠夫婦失聲痛喊著。
176坐懷不亂
醫護人員趕緊過來,摸了摸她的鼻子,難過地說著,“她已經走了。”
明少驀地抓住那名男醫生的衣領,眼裡射出嗜血的光芒,“不允你糊說,一定要救活她,聽到沒有?!”
男醫生嚇得魂飛魄散,攝人的寒光直逼著他。
他渾身不自覺地顫抖著,支支吾吾著,“她…真…真的沒法…救了……”
明志楠夫婦和王詩藍急忙勸阻著明少,生怕他會對那名男醫生大打出手。
“澤恩,你冷靜點,孤蕊已經走了,她走得很安詳,臉上都是帶著笑的。”詩藍猛然的一句話徹底使 他瘋狂的頭腦鎮定下來,佈滿血絲的眼珠直直地移向躺在地上的孤蕊身上,是的,她滿臉笑容並且笑得很是安詳,她的手與武塵的手也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十指緊扣。
他仰天長嚎,“這是誰幹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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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凋零的板栗樹下,明少端著兩個骨灰盒杵在那裡,眼裡是無盡的傷感,兩個從小陪他一起長大的重要的人就這樣說沒就沒了,他的心裡痛苦到了冰點。
黑眸黯誨如深,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有離開自己的一天,心臟的一處像是被狠狠的撕裂著,那麼疼……
他再也承受不住地癱跪在板栗樹前,眸裡閃爍著痛楚的淚光。
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扒開泥土,每鬆開一點土壤他的心就愈發的難受,最後癱軟地撲在土壤上,奮力捶打著地面,“是誰要奪走你們的生命?到底是誰?”
沉重痛苦的男音直直地攝入躲在不遠處的她的心裡,烏黑的眼珠裡波光流動。
這幾天王詩藍都一直默默地陪著他,努力鼓舞著他從痛苦中走出來。
明志楠夫婦也是極力讓她陪著兒子,只有面對她的時候兒子才會冷靜下來,瘋狂的他才會脆弱的投入她的懷抱中。
今天是安放孤蕊和武塵骨灰的日子,明志楠特意安排了車輛讓詩藍在後面跟了過來,也就是怕陪同兒子隨行的人會勸阻不了他的心情。
然果然如此,在一到目的地時,明少就把隨行的人譴責的離他遠遠的。
而明志楠夫婦為了這件事打擊不小,倆老的身體也是差了很多,更是因無緣見孤蕊的父母,在他們的墳前無法交代,便沒有同澤恩一道去,只在家裡為離去的他們祈福。
眼看著他的雙手已經滲出了絲絲血漬,王詩藍的心間一顫,咬了咬牙,從樹後面走了出來朝他走了過去,每一步都異常沉重。
“明少,你別太難過了……”她哽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