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道爺沒見到人，也不好判斷，但是龍寶兒說的，他是相信的。
“若不是他本身的氣味，那就是他周圍就有。”
有什麼，馬道爺沒說，在場人都明白。除了常鶯。
常鶯打了個哈欠，覺得大家說話聽著讓她犯困。
這件事不用龍寶兒操心了，馬道爺也告訴他，隱藏在人間的妖其實並不少，只要不是害人的，那就無需橫加干涉。
這一點馬道爺的門派，跟那些除魔衛道的門派略有差別。除魔衛道的道門堅持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人妖不能共存，妖也一定會害人，所以一定要除掉。
而對於馬道爺這一門來說，人有善惡，妖亦如此。
眾生平等，妖也有活下去，也有登天路的那一天。
但若是害人，那就是魔了，必須除之而後快。
正是因為如此，馬道爺能將常奕收入門下，換成那除魔衛道的，常奕這種有妖族血脈，並且已經被引出的，已經算是半妖，是他們不能容許活在世上的存在。
接下來的幾日，常茂名忙完了手頭的事情了，又恢復成了那個夫子舅舅，繼續給他們講三字經。
十數日沒能學習，重新開課大家都很激動，早早的不用人喊，就都早早起來了。
經過皇宮、親生父母拋棄等等一系列事情，常鶯也似乎一下子懂事了不少。
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姑母的女兒了，她也暗暗發狠，一定要給母親爭光。
至少，要比那個宋倩兒強，讓看不起她，埋怨姑母的親生父母看看，她才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差勁。
所以現在常鶯都讓貼身丫鬟早早叫醒她，然後提前從錦蘭園出來，和龍寶兒約好在路上，然後一起走著去吃早飯。
從前那個驕橫甚至是混賬的丫頭，有了極大的變化。
這讓老夫人和寧氏都刮目相看，更不要說曹氏了。
曹氏將鶯鶯的改變歸功於龍寶兒，愛屋及烏的親手給她做了好幾身小衣服。當然，鶯鶯的也有。
曹氏琴棋書畫比不得那些才女，也就是過得去。眼界也不開闊，畢竟她幼年時家裡還是小門小戶。
但是她一手女紅非常好，做的衣服合身，針腳更是細密。有時候表面都見不到針腳。
以前她的女紅只給常茂名做衣服，偶爾也會給鶯鶯做，但不多。
現在則是常茂名為主，然後給龍寶兒做。鶯鶯嘛，還是很少。
因為鶯鶯現在一天一個變化，開始穿回以前的衣服了。
從之前常茂名開始讓常鶯喝止餓的排骨湯，不讓她天天雞蛋雞腿不離口，加上天天跟著龍寶兒、常奕，小六小七他們那跑來跑去的玩，這半個多月，鶯鶯可是變化不小。
大家坐在大桌子邊，乖乖地等著早飯。
丫鬟們送上今天的早飯，紫米粥、蒸餃子，一人一碗粥，餃子有十個，吃完了還可以再來，免得太多冷掉。
龍寶兒吃了十個後，又要了一份。常鶯卻猶豫了一下，搖頭沒有再要。
“吃飽了？”龍寶兒驚訝。“不可能吧！”
她雖然小，也覺得常鶯這飯量不太現實。
“不能吃太多。”常鶯小聲道。
其實除了真的覺得自己太胖了，她還有點顧慮，就是她現在只有曹氏這一個親人了，曹氏也沒有兄弟孃家可以依靠了。
常鶯最近時常會噩夢驚醒，夢到曹氏遭常家厭棄，她們母女倆被趕出家門。
雖然以前的姑丈，現在的爹對他態度沒有變化，其他哥哥對她態度甚至比以前還好一些了，她還是不安。
唔，少吃一點，省點糧食。她應該就不是那幾個婆子口中的拖油瓶了。
“可是，你沒吃飽啊。”
“我，我吃飽了。”常鶯說道。
“沒吃飽！”龍寶兒很固執地說道，想了想將自己的餃子分給了常鶯五個，“你五個，我五個。”
五個餃子也可以，尤其是常家早飯的蒸餃，比水餃略大，用的是新鮮蔬菜和豬肉調成的餡，好吃多汁。
五個餃子下肚，兩個人都放下了筷子，踏實地喝完剩下的幾口紫米粥。
常家是武將世家，飯量都大，薛家哥幾個也是自小練武，飯量也不少。
所以長輩們看著龍寶兒這麼個小人兒吃十五個蒸餃也不覺得奇怪。
他們家祖傳的大肚漢。
卻沒想過若是在別家，那些嬌生慣養的閨中小姐們在這個年紀可吃不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