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這一哭,薛家父子和謝夫人頓時都慌了手腳,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妹妹別哭,是不是被餛飩燙到了?”薛雷說完,就看向他爹。
薛大將軍聽兒子這一說,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心裡愧疚的不行,“都是舅舅的錯,沒有吹到溫。”
謝夫人最愧疚,“都怪我多年不下廚,一定是做的不好吃了。龍兒別急,姨母讓人再去給你做吃食,蛋羹好不好?”
小丫頭搖頭,“不是的。”
眼淚吧嗒吧嗒掉落,連那長長的睫毛上都沾染著淚珠。
“那龍兒為什麼哭啊,能不能告訴舅舅?”薛大將軍微微嘆口氣,將餛飩放在旁邊,將小丫頭輕輕抱在懷裡問道。
“舅舅,我想婆婆。”小丫頭仰起頭。“這麼好吃的肉包包和餛飩,我想讓婆婆也吃。”
“婆婆?”謝夫人不明所以地看向薛大將軍。
“是季家的一位嬤嬤,姓胡。以前照顧玉荷,玉荷難產而死,龍兒是她一手照看的。”
“那,那就請這位胡嬤嬤來啊。是不是在大牢裡?我這就去讓老爺將人放了。”
薛大將軍緩緩搖頭,“我之所以能知道玉荷在這裡,就是因為胡嬤嬤不遠千里前去報信。”
當下,薛大將軍低聲將胡嬤嬤重病被季鍾夫妻趕出季家,胡嬤嬤順利脫身之後一路艱難輾轉來到京城,找到了薛大將軍府上說出一切。
“那胡嬤嬤呢?”謝夫人追問道。
薛大將軍很是為難地看了一眼懷裡的小丫頭,“在京中,還病著,也不知道……”
謝夫人頓時就懂了。
這位對薛家妹妹和龍兒母女倆有恩的胡嬤嬤,多半病得很嚴重,未必能撐到小丫頭回京。
“這季鍾夫妻真不是人。”謝夫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多年老僕得了重病,卻被找個藉口趕出家門。
這還是人麼?
誠然,這些家僕都是有賣身契的,打也打得,罵也罵得。但是真要論起來,若是家僕生了病,大多數的主子還是會給請郎中醫治的,再不濟也會給一些錢物的,讓其歸家。
哪有這樣,得了重病直接按個罪名趕出家門。更不要說胡嬤嬤還是家中多年老僕。
由此可見季鍾夫妻真是心性卑劣之極。
“龍兒,婆婆在京城,你好好養病,等病好了我們就回去。好不好?”
“嗯,好。我要好好養病,讓婆婆看看龍寶兒乖乖的,好好的。”小丫頭點點頭。
“婆婆叫你龍寶兒麼?”薛雷在旁邊好奇地問道。
“嗯。婆婆哄我睡覺的時候,就會這麼叫,小小聲的叫。”
旁邊幾人稍一琢磨就明白了,這必定是季鍾夫妻不準。
“沒事,以後咱們都叫你龍寶兒,龍兒是我們所有人的寶!”薛大將軍說道。“大聲的叫好不好!”
“好!”
“爹,餛飩可以吃了。”薛雷小聲提醒道。
“來,龍…龍寶兒吃餛飩!”
餛飩已經溫熱了,一口一個正好吃。薛大將軍用勺子喂到其嘴邊,看小丫頭含住咀嚼,才用拇指輕輕抹去她臉上殘留的眼淚。
小丫頭剛剛吃了一個肉包,現在一口餛飩一口湯的,竟然吃了大半。
剩下的小半碗薛大將軍是實在不敢給吃了,有點涼了,也是怕孩子撐到,一仰脖倒入自己口中。
薛雷過來給妹妹擦擦嘴,小聲道,“哥哥還給你買了蜜餞呢,現在也吃不下了吧?”
小丫頭摸摸自己肚子,滿臉惆悵。
確實吃不下了。
“不急,晚上吃了藥,就有地方吃了。”
龍寶兒頓時露出糾結之色。
蜜餞是什麼東西,聽著就好想吃。但是藥真的很難喝,可為了蜜餞……那就喝一喝吧。
吃飽喝足,龍寶兒眼皮又開始打架。
小丫頭睡了。薛大將軍出去辦了點事情後,回了就在外間坐著,時不時地透著門上的花窗看看床上睡著的小丫頭。
宋郎中又去熬了晚上的藥,直到入夜將這一碗藥送過去。
“今天一天都精神不錯,馬道長的藥方真是靈驗。不過明天要換我的方子了,我這心裡有些沒底。”宋郎中說道。
看宋郎中這樣忐忑不安,低聲安撫道,“你的醫術不錯,不用擔心,就是開一副溫補的藥。哦,別太苦了。龍寶兒不喜歡苦的。”
正要提筆寫方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