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們都在笑著,都在竭力地祝福著新人,愉景灣樓盤倒塌的訊息還沒能傳來,雲深此刻,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董棋端煩躁地偏了一下頭,然後一下子就愣住了,身體怎麼都動不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孫遠的背後,就像見到了鬼一般,驚駭程度絕對不下看見幽靈。
孫遠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意識到了不好,轉過身的時候,就看見了深厚筆直西裝的男人,胸口上紅豔的禮花上,赫然寫著“新郎”兩個字。
旁邊站著嬌豔的新娘,一身紅色的旗袍,身姿高挑,美麗得耀眼無比。
所有的男人,莫不是要一個這樣的妻子,美麗大方,家世顯赫,得到了她,人生還有什麼不如意的?
站在那裡的紀柏然,臉色蒼白,唇色都發紫了,滿堂的賓客的賀喜聲不絕於耳,而他的耳邊,卻無數次地迴旋著剛才的那人說過的話。
愉景灣的樓盤坍塌了,被壓在下面的,是雲深,十幾層的高樓坍塌下去,壓在下面的那人會怎麼樣?紀柏然不敢想,只覺得胸口都要炸開了來。
孫遠眼看形式不妙,吶吶地說:“阿然,還不能確定情況,你別急,先去照顧賓客,我們去看看。”孫遠生怕紀柏然一個衝動就丟下新娘和賓客離開。
顧暖心的臉色也很是難看,端著酒杯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另一隻手挽著紀柏然的手彎,身體緊緊地貼著他,害怕他一下子便會反悔,從她的面前消失掉。
她害怕這樣的事情的發生,害怕紀柏然聽到雲深的訊息之後會離開,就如同以前的很多個夜晚一樣,他總是抱著她,叫著雲深的名字。
以前沒聽清楚,後來,見到雲深,她總算是明白了。
孫遠看見紀柏然呆滯地站在那裡沒有動,以為他是同意了他的話,連忙拉了一下董棋端,準備去愉景灣,可是,似乎是他的想法太簡單了,紀柏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妥協。
就在孫遠和董棋端剛要邁開腳步的時候,紀柏然也邁開了腳步,甩開了顧暖心的手,拖著腳步走了幾步,就在眾人的目光裡,男人腳步踉蹌地半跪在地上。
酒店裡燈火輝煌耀眼,落在他的身上,他跪在那裡,如同一座不到的雕塑,大廳裡幾百號的人頓時鴉雀無聲,都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燈光下,孫遠和董棋端站在紀柏然的身邊,臉色變得煞白,看見紀柏然半跪在那裡,伸手捂住了胸口,他們都看見了,男人的唇色蒼白,眼眶紅盡,死死地捂著胸堂不放手。
彷彿那裡痛極了,怎麼也站不直腰,彎著腰半跪在那裡,神色痛苦。
孫遠和董棋端,齊齊地偏過頭去抹眼淚,不曾想過,紀柏然竟然真的把雲深刻進了生命,愛得深沉不見底,她活著還好,一旦出事,便是要了他的命。
他們現在才明白,這世界上,真的有那麼一種人,愛到忘了自己,這世界上如果沒有了雲深,定然是一樣沒有了紀柏然,雲深死了,紀柏然也活不成。
孫遠和董棋端還沒有做出動作,顧暖心就已經撲過去,同樣半跪在紀柏然的面前,女人害怕地伸手去擁抱他,死死地把他抱在懷裡,生怕眼前的男人,是一個幻覺。
“然,你不能這樣,爸媽他們都在看著,你快起來。”顧暖心去扶紀柏然,試圖想要把他扶起來,男人卻沒有動過分毫,依然一動不動。
現場賓客裡有人開始議論,有很多人都知道雲深和紀柏然當年的事情,現在雲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紀柏然如此的反應,正好說明了,雲深和紀柏然真的是在一起過。
紀家人看到動靜,也靠了過來,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臉色都很快地變色,在瞭解了事情之後,楊昕開始掉了眼淚,而紀老爺子,臉色鐵青,紀家其他人,都不知所措。
就在大家都膽戰心驚地看著這一幕的時候,跪在地上的人終於有了反應,男人略微地抬起了頭,輕輕地推開了顧暖心,臉色煞白地扯動了唇。
聲音細微地吐出一句話,聲音顫抖,帶著一些的盲音:“對不起。。。”然後他就在眾人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起身,身體有些搖晃,卻腳步堅定。
顧暖心拉住了想要離開的紀柏然,眼淚掉了下來,做著最後的掙扎:“我不要對不起,今天可是我們的婚禮啊,你不能走。”女人嘶聲哀求。
紀柏然看著顧暖心,眼前的女人和雲深有幾分的相似,看著她,總是可以看見雲深的模樣,他動了動唇:“以前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在她身邊。。。我想。。她現在在等我。”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