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熙放在門把手上的手不自覺收緊,用力到骨節都有些微微發白。
前幾分鐘還帶著笑意的臉好像一下子被涮白,毫無血『色』。
“我知道。”
“姐,你能想起來,挺好的,至少我放心了。等我們都冷靜下來,我會把一切事情都跟你說,到時候你如果還怨我,我也只能…”
“你為什麼要催眠我?”
鍾離一聆好像什麼都沒聽見,繼續說自己的,“還有,你的護照、身份證我已經叫人幫你補好了,就放在蘇寧那裡。我晚上的飛機回法國,姐你就在這多玩會吧,放鬆一下。”
安染熙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種蒼涼感生騰而起。
安染熙關上房門,整個人靠著門慢慢下滑,雙手抱住頭。
她和顧北言現在最大的阻礙,不是鍾離一聆,也不是鍾離家,而是她體內那萬惡的hellangle!
她相信有解『藥』,實在不行,她可以注『射』一輩子,只為能多在他身邊一秒。
只是還沒想好,要怎麼開口告訴顧北言。
顧北言知道她體內有這種東西,但他從未和她提起過,暗地裡託人找解『藥』。
安染熙知道顧北言是在照顧她的心情。
安染熙想,要不一輩子陪著,要不早點走人,這樣拖著算什麼?
可是,她居然一個都做不到。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安染熙聽著它響了多久,她就蹲了多久。
殊不知開著的花灑下面,壓根就沒有人。
他們才剛住進來,知道住址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除去蘇紀年,那也只有鍾離一聆一個人會來。
他們說話的時候,顧北言不在浴室,而是躲在玄關的拐角處。
浴室裡的水聲一直都在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一邊低頭盯住他腳邊的影子。
顧北言把她關上門,然後滑坐到地上的那一幕收入眼底,只感覺眼睛刺痛了一下。
不管她有沒有哭,他只能站在角落裡,偷偷看、偷偷聽。
她不喜歡提起的事情,他不說。
即使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hellangle只要還存在一天,他們的未來就不會確定下來。
安染熙坐在沙發上,哭得稀里嘩啦的,並不是因為心裡那些揪心的事,而是無腦的肥皂劇看哭的。
顧北言拿起掛在沙發靠背上的白『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黑髮,高大的身體隨意往沙發上一躺,單手扶住她身後的靠背。
顧北言看著她,皺起眉,再看看電視上同樣哭得撕心裂肺的男女主,眉頭卻莫名舒展開來。
“顧北言,你怎麼和你兒子一樣啊!冷血!”
安染熙雙手推他一下,某人紋絲不動。
顧北言輕嗤了一聲,“這樣就哭成這樣?你晚上得流幾大碗眼淚?還有,什麼叫做我和我兒子一樣冷血?”
安染熙抽搭了兩下,她找不到其他疏解內心哀傷的方法,就只能看看電視,流流眼淚,排排毒了!
對於他們的事,安染熙是想哭但是哭不出來!
看看悲情主她還是能擠兩滴眼淚下來的。
“顧夕顏打小就不哭,出生的時候把他屁股拍紅了都只是叫了兩聲。醫生說,他天生淚腺就不發達,你說這是不是遺傳?”
顧北言默默轉過頭,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淚腺不發達的某包子,正一臉憂傷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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