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投下一個個黑影。拂塵輕貼手臂,劍穗隨風擺動。細雨飄飛,儒不溼衣衫,倒襯點得茂密的竹林更顯青豔欲滴。那幢清雅簡悠的亭臺在望,紫色身形在細雨中顯得朦朧如幻。一聲聲清亮的琴聲鏗然入耳。
多少年了,宮燈幃依舊,是否友人也依舊?
紫衫人吟道:“蜉遊子,天地依,水波不興煙月閒。”
“忘塵人,千巒披,山色一任飄渺間。”白衣男子哈哈一笑,道:“龍宿好友,你依然過著如此逍遙自在令人羨慕的隱居生活啊!”
紫衫人疏樓龍宿停下彈琴,道:“劍子汝不也是仍然行著不染世塵的修道之路。一隔數載,汝修道修到連朋友都忘了。”
白衣男子劍子仙蹟說道:“我也曾邀過好友你與我一同遊歷天下哦!”
“飽覽世俗之苦不適合華麗的吾。”疏樓龍宿拿起一旁的煙管抽了一口,站起身。
劍子仙蹟嘆了口氣,道:“所以我只好認命自己當哨子兵,讓你做救火庫了。”
疏樓龍宿“哼”了一聲,背過身子,“汝來找我沒一件好事。”
“耶,這是劍子真摯友情的表現啊。”看向案上白玉琴,笑道:“紫金簫,白玉琴,共奏逍遙一世悠然。”取出紫金簫就口,吹出一串簫聲。
疏樓龍宿再坐到琴前,修長的手指撥弄,曳出叮叮琴鳴,和簫聲交織在一起,先是平緩無波,如一人隱士寂寞,突然音高八度,似好友聚首,情感激盪,澎湃昂然;最後曲調幽然悠然,彷如一同退居山林,共奏逍遙,恢復一片平靜。
“如果此時,那個在不解巖參悟的好友也在就更完美了。”劍子仙蹟放下長簫,一語喟然。疏樓龍宿搖著紫扇不語。
半響,疏樓龍宿說道:“說吧!引起吾的好奇才會有後續發展。”
“好友真是不容人轉移焦點。”劍子仙蹟一笑,隨即正色道:“你可曾聽過海東城與秋涼裡?”
疏樓龍宿唔了一聲,道:“一個是買賣珍珠的大鎮,一個是出產人參藥材的山野村落,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唯一的共同點是兩者皆為無名奇毒的受害鄉鎮。”
無名奇毒在海東城案時隔一個月,又在秋涼裡肆虐。相同的手法,下毒之人在井水中動了手腳,多數百姓罹難;雲英未嫁的及筓少女失蹤。疏樓龍宿抽了口水煙,驀地想起花獨照閒然的神態,好似對此毒深為了解。
“嗯,不愧是疏樓更迭,龍鱗不減風采的儒門龍首。看來隱居並未削弱你接收訊息的速度。”
疏樓龍宿哈哈一笑,道:“鳳兒前些日子也中了此無名奇毒,所以吾留上了心。”
劍子仙蹟聞言一驚:“穆姑娘中毒!目前尚未有解法,那她──”
“解了,吾讓她休息一陣子。”
劍子仙蹟哦了一聲,道:“想不到在我遠遊天下的這段期間,龍宿你也成了妙手回春的神醫華陀了。”
疏樓龍宿揮了揮手,道:“非也,是吾找到一個懂得解毒之人。”
劍子仙蹟大奇:“哦,真有人可解!此人現在在何處?”
疏樓龍宿頓了頓,含糊道:“吾留她暫住他處。”
“嗯?”劍子仙蹟心思細膩,想道:“龍宿的口氣心虛遲疑,莫非……”開口問道:“此人是男是女?”
“一名女子。”
劍子仙蹟聞言大吃一驚,道:“好友,你春心浮動了?”
疏樓龍宿嘿的一聲,道:“劍子紅塵不染,龍宿又怎有可能動心動情?只是此女引起吾的好奇罷了。”
“此話怎講?”
“報名有猶豫,能解無名毒,身份神秘,值得研究。”
劍子仙蹟沉吟道:“嗯,聽來有理。此女人在何處,不妨請她出來一見。”
“汝想見她?”
“嗯。”
疏樓龍宿指著宮燈幃旁一條路徑,道:“那就往此路去,直走免轉彎,過三里即到。”
“嗯?很熟的路程。”劍子仙蹟一愣,“那不是我的豁然之境嗎?”
“是。吾將汝的豁然之境當作謝禮送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豁然初識(上)
一輪圓月明亮夜色,雲海伴繞的豁然之境在月光的凝視下,充盈著濃郁的醉人幽香。簡樸的房內一燈如豆,花獨照抱著研缽,身周圍繞著許多不知名的乾燥植物。她左拿右取,丟進缽內仔細磨成細粉,拿出一把小刀在指腹劃了個小口,鮮血湧出,剎時香氣更顯馥郁。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