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趕緊從怔楞之中回過神來,低著頭不敢覬覦殿下的心上人,只是好奇是這女人是何人,竟然能將他們殿下這萬年光棍拐了去,而且看上去還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厲害!實在是厲害!大寫的服氣啊! “都杵著做什麼,退下!”北堂翎見眾人就跟見了鬼似的,臉上又恢復了萬年寒冰。 “是!”眾人嚇得趕緊退下,直覺告訴他們,殿下現在似乎有些生氣。 薛玉拿起藥箱,跑得比兔子還快,生怕殿下逮著。 “薛軍醫!”薛玉後背一陣冰寒,渾身僵硬,暗叫不好,趕緊回頭朝著殿下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乖乖地走了回去。 “殿下,有什麼吩咐?”薛玉的手死死地抓著藥箱,雙腿顫抖得厲害,足見心底的緊張與害怕。 千羽寒看到薛玉的小動作不由地暗笑,北堂翎這傢伙平日裡究竟是有多可怕,就連一個小小的軍醫見了他都跟見了閻王爺似的,腳下就跟抹了油似的躥得比訓練有素的兵士還要快。 “包紮傷口!”北堂翎不悅地眸光掃過低頭暗笑的千羽寒,嚇得薛玉腿一軟,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是!”薛玉嚇得連忙跪在地上,作勢從藥箱裡拿出瓶瓶罐罐,恭恭敬敬地跪在北堂翎跟前,“請殿下將傷口露出來……” 不知為何,聽到軍醫如此說,千羽寒的心底牽出了幾絲心疼,他是否經常受傷? 她溫柔而疼惜的目光,藉著昏黃的光暈柔柔地落在了北堂翎俊朗不凡的臉上,透著幾絲淡淡的憂傷與哀愁。 “那邊!”北堂翎將眸光射向了千羽寒的位置,本就凌厲的眸光瞬間變得溫和的許多。 薛玉趕忙起身,跑過去檢視千羽寒的傷勢,長舒了一口氣道:“只是輕微的燙傷,並無大礙!” 北堂翎臉色冰冷,冷不丁道:“手都這樣的,還無大礙?” 額…… 薛玉臉色蒼白如紙,這會兒他算是明白了,這姑娘恐怕是殿下心尖上的人,怠慢不得,連忙堆笑道:“姑娘放心,我這裡的藥都是頂級的,這雙手肯定能恢復如初。” 還不待千羽寒開口感謝,北堂翎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要是有什麼差池,你儘管試試!” 薛玉後背一陣冷汗直冒,“殿下稍等,屬下這就去配藥。” “你這麼兇做什麼?”千羽寒看到他那張毫無表情地撲克臉,不由地笑道:“別這麼嚴肅,笑一個!” 薛玉只覺得渾身一陣惡寒,隨即便看到殿下露出了一記微笑,那可是有生以來他第一次見殿下笑…… 原來,這個冷麵閻羅也會笑啊! 這太陽還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笑得真假!”千羽寒不滿地搖頭道,柔聲說道:“你就不能真誠一點嘛!” “別動!”北堂翎將千羽寒的手腕固定好,不悅道:“看到你這樣,我怎麼笑得出來?我心疼都來不及!” 薛玉只覺得這會兒是幻聽,殿下這種萬年冰山竟然也會哄姑娘開心,說那些酥麻的情話,簡直不可思議! 鬼使神差地走過去,薛玉用銀針將千羽寒手上的幾個泡刺破,動作非常公式化,似乎也沒有特別關切到傷者的感覺和情緒。 “輕一點!”北堂翎忍無可忍,就在薛玉在尋找最後幾個小血泡的時候,咬牙切齒地叮囑道。 “是!”薛玉的手心冒出了一陣冷汗,看著殿下瞧著他的眼神簡直能生吞了他。 怎麼個輕法? 這泡肯定是要刺破的,若是輕些反而會受二次傷害,只會更疼。 “其實也沒有那麼疼。”千羽寒打圓場,柔聲笑道:“麻煩軍醫了!” “姑娘言重了!這些都是薛某應該做的。”薛玉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正襟危坐的北堂翎,迅速地挑破了千羽寒手上的血泡,清理傷口,上藥,包紮,一氣呵成,行雲流水,還真是一把好手! “屬下告退!”薛玉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藥箱,然後識趣地退了下去,不敢打擾殿下和心上人。 “寒王殿下你平常都是什麼樣的,看把人嚇得就跟見了黑白無常似的。”千羽寒忍不住調侃道,挑了挑似水般的煙眉,翹著二郎腿,甚是愜意,完全不像是受了傷的人。 “他人的死活我向來不管。”北堂翎快步上前將美人兒抱在腿上,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她的雙手,隨即摟著她的纖腰,在她的髮絲上親了親,伸手颳了刮她柔膩的鼻尖,鄭重其事道:“只要你沒事就好!” 千羽寒纖長的睫毛眨了眨,一雙靈動翻飛的眸子盪漾著星辰大海,俯身在他的耳畔親暱道:“那我現在肚子有點餓了,算不算大事?” 北堂翎俯身在她白嫩的臉蛋上狠狠地親了一口,作勢誇張道:“大事,這可是天大的事!” 千羽寒看到他斜飛入鬢的軒眉微微皺了皺,想伸手撫去,卻被他以更快的速度握住了手肘,認真嚴肅道:“受傷了還這麼不老實,乖乖躺著,我很快回來,恩?” “恩!”千羽寒嫣然淺笑,乖乖地在貴妃椅上躺了下去,看著他走出賬外高大偉岸的身軀,悵然若失。 如若他真是葬身火海了,她會怎麼辦? 如果有一天,真的失去了他,她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