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正馬車勻速行駛著,雲曼看了眼兩把寶劍,眉心不由地緊了緊,心中沒來由的煩悶,也不知道這究竟何時才能找到解開的法子。
她現在急著回北酋,她怕自己遭了暗算,駐北大軍會內亂。
南宮珏凝著她那雙靈動翻飛的眸子,軒眉也跟著她皺了皺,她這一副迫不及待離開的樣子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忍不住伸手撫摸上兩把寶劍,只覺得心底空落落的,好像丟了什麼。
“雲曼,出大事了!”阿湯哥不知從哪裡冒出了一個大腦袋,他整個人趴在車窗邊,一副不得了的誇張表情。
“出什麼事了?”雲曼不解地抬眸望著他。
“北酋統一了!”阿湯哥激動地努力伸手抓住了雲曼的手臂,滿臉笑意,滿心激動。
“什麼?”雲曼煙眉微蹙,有些愣神,不可置信地問道。
“真的!我剛收到的飛鴿傳書,是耀陽兄親手寫的。”阿湯哥一手舉著信鴿認真地遞給了雲曼,不滿道:“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大婚這種事情竟然也不知會我這個好兄弟一聲,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雲曼有些遲疑地伸手接過信鴿,她看到信箋的時候竟然忍不住落下淚來。
“你怎麼了?”南宮珏看到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忍不住關切問道。
雲曼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心中感慨萬分。
十二年,幾乎是她人生的一半,她一直都致力於統一北酋。
現在她終於可以如釋重負了,對於父王的囑託她也可以有個交代了。
“雲曼,你哭什麼?”阿湯哥一臉好奇地問道:“耀陽兄成婚那是大好事啊!”
“難不成,你也想成婚了?”阿湯哥語出驚人,讓雲曼的嘴角都忍不住狠狠抽了抽。
這個二貨,胡說八道些什麼!
南宮珏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他伸手將馬車的窗戶關上,直接將阿湯哥推下了馬車壁。
“哎呦喂,我的屁股,疼死了……”阿湯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捂著屁股直喊疼。
“我娶你!”南宮珏伸手抓起雲曼的手,言之鑿鑿。
雲曼抬眸凝了他一眼,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裡抽出,忍不住心中苦笑,她哪怕是終生不嫁,也不會嫁給一個心裡藏著別的女人的男人。
委曲求全的婚姻,在她的眼裡還不如不存在。
這些年戎馬生涯,她看慣了人間生死,也嚐盡了人間冷暖。
情愛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就好像是天山頂端飄零的雪花,雖然美好卻也夢幻。
人生從來都是現實的,太美好的東西大多都是不存在的。
“大王,出事了!”馬車外傳來了追風的急呼聲。
南宮珏的眉眼瞬間變得幽深沉重了起來,他的手緊握著兩把寶劍,“何事?”
“八賢王公然謀反,已經派兵攻佔了興安城。”追風的語氣急切,他心裡也是悔得狠,當初就該誓死阻止大王離宮去找人。
雲曼的臉色驟變,她有些同情地望著坐在側首的南宮珏,她之前的戲言竟然成真了。
南宮珏深眸微眯,握著寶劍的手再次緊了緊,他也是從皇權爭鬥中走過來的,這一次的確是自己大意了。
“即刻帶著本王的令牌去京畿大營調遣十萬大軍,駐守在興安城外。”南宮珏的語氣很冷,將他往日裡溫潤的氣質掩蓋了過去。
“是!”追風得令,騎著快馬,揚長而去。
雲曼不由地搖頭嘆一句,紅顏禍水。
南宮珏見她一直看著他,一聲苦笑,“還真是被你說中了……”
“至高無上的權利,在人性面前是極大的誘惑。你我都生在帝王家,應該知道這其中的殘酷。”雲曼輕嘆道。
“不過你宮中的守衛為何如此不堪一擊?”就算再怎麼不濟他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南陵王,不過區區三個月而已,至於這麼被人輕而易舉地攻陷城池了嗎?
南宮珏搖頭,他也很納悶,赤水帶領的御林軍是不會背叛他的。
“我得儘快趕回興安城,為了你的安全起見,咱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
雲曼微微有些怔愣,看著他眸中的急切與不安,她的心裡有些亂。
南宮珏拿起兩把寶劍遞給她,眸中深情:“赤凰劍就拜託你替我保管。”
“千萬記得保護好自己!”
雲曼凝眸望著手中的劍,看著南宮珏一行人騎上快馬飛馳而去的背影,心裡莫名地有些空落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