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飛揚以極其悲憤的表情凝著此刻長身玉立的北堂翎,嘴角痛苦地抽了抽,“師兄,你要是再不去看看,我快臭死了!我要是死了,誰來保護你!我要是死……”
還不等塵飛揚這傢伙碎碎念,他已經轉身徑直離開了,本來還想著以什麼藉口去見她,難不成真要等到晚上入寢的時候才去,沒成想竟然有現成的藉口。
臭味,似乎他也聞出來,但是也沒有飛揚說的那麼誇張吧!
這些年他什麼味道沒有聞過,就這點臭,完全還在可忍受範圍內。
只是還不等北堂翎走出前廳就聽到門外太監尖利的唱喏聲:“太后駕到!”
眾人聞言,紛紛跪拜在地,這太后來的還真快。
“參見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伏跪在地給太后請安。
太后一襲貴氣鳳裳,霸氣十足,由著身邊伺候的李嬤嬤攙扶著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寒王府。
一落座,她的眸光就一直落在北堂翎身上,滿是心疼,沉聲道:“寒王,今日之事哀家也是剛知曉。真是沒想到皇帝竟然趁著哀家禮佛之時威逼你。”
北堂翎未做言語。
太后繼續道:“哀家知道你心中的委屈,但是皇帝他畢竟是北洲的天子,為了北洲的萬千子民你一定要以大局為重,切不可……”
“本王知道了,多謝太后提點。”北堂翎的語氣很淡,他的眸子更是冷的讓人顫慄,就好像數九寒天的冰坨子,拒人於千里之外。
“寒王,你永遠都是哀家最看重的孫兒。”太后不由地長嘆了一口氣,“論文治武功,你都是佼佼者。但是在這帝王之家,太優秀了,也是一種錯誤。”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本王懂。”北堂翎怎麼會不懂呢,所以他很少回京,就是怕皇上猜忌。這些年他形單影隻的活著,其實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不管他立下什麼功勳,他的父王都嗤之以鼻,甚至想將他除之而後快!
這樣的帝王,這樣的父親,怎能不讓他心寒。
“寒王,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情生了你我祖孫間的嫌隙,哀家是一直看好你的。”太后不由地長嘆了一口氣,“你也老大不小了,身邊也沒個體己人照顧,這寒王府大小事宜都是需要人打點的。”
寒王面不改色,寒眸微微眯了眯,眸中湧動著幾絲隱隱的怒氣。
塵飛揚覺得太后這一番說辭很是耳熟,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呢!他用手掏了掏耳朵,眉頭挑了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這擺明了是催婚啊!
“今日哀家做主,將鎮南王府的嫡長女歐陽雪薇賜婚於你。”太后臉上欣喜,催促道:“來人啊,還不請歐陽小姐出來。”
嘶,這人都請來王府了?
塵飛揚不自覺地撫了撫額頭,這太后是不是也太猴急了些。他的眸光有意無意地瞟了眼師兄,帶著幾絲同情。
北堂翎的眸色一深,似乎是覺察到了他的眼神,也給他使了個眼色。
塵飛揚眼珠地滴流滴流地轉了兩圈,隨即瞭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退了出去。
這不就是讓她去通風報信嘛?
正好讓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也感受點危機感,果然還是師兄棋高一著啊!
但是,那個臭味他真是的受不了啊!他深吸一口氣,就像是赴死一般朝著寢殿而去。
“嘿嘿!”塵飛揚從門後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地往裡面張望了一番,屏息痛苦地問道:“你們在吃什麼啊,怎麼這麼臭?”
就在他看到火夕渾身上下那個金黃色整個人都瞬間傻眼了,難不成是那個什麼……茅房裡的……
“賞你的!”千羽寒隨手就扔給了塵飛揚半個榴蓮。
塵飛揚趕忙用手去接,那尖利的刺扎的他直呼疼,雙手一鬆,那榴蓮就這麼砸在了他的腳下,疼的他一陣齜牙咧嘴,這是什麼暗器如此厲害……
“就知道你不懂。”千羽寒笑眯眯地說道,“這叫香極而臭!”
塵飛揚這會兒感覺已經習慣了這個臭味,看著手裡的榴蓮,仔細地端詳了一陣,看著千羽寒和火夕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不由地也拿出一塊嘗試著吃了起來。
這味道的確不錯啊!軟糯香甜,入口即化,口感絕佳!
他吃了一塊,趕緊在拿了塊,嘖嘖點頭稱讚道:“好吃!好吃!”
果然身體還是誠實了,哪怕是臭的要吐了,吃起來就全忘了。
“就只有一個人來嗎?”千羽寒加裝不經意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