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無禮?我真心待你,你真心接納,何來無禮之說?那些禮數都是騙傻子的,越是偽君子,越是道貌岸然。”她直接在桌上坐了,“留你等我,也是為昨天的事情陪個不是,我最煩這宮裡的女人輝宏浩大的排場,卻忘記你是帶傷的人。”
“不知者不怪罪,再說,你真心待我,我真心接納,何來賠罪?”我笑著看她,“文璃姑娘這個個性,宮裡怕是沒有第二個。”
“天下怕是也沒有第二個,我同你一樣,都獨特的很。”
132文璃道明生世
她盯著看我額前的龍紋,“原來這樣的像,我還沒有見過這樣獨特的胎記呢。”
“自然沒有第二個,若不然,現在站在我眼前的,就絕不是我了。”我笑著回答,“你也說了,我們都獨特的很。”
“這天下每個人的獨特的很,你們相貌再相似,也有一處紋理不同,你們性情再相同,也不會有一時同苦同樂,每個人都獨特的很,你不覺得嗎?”她笑著問我,“請你用膳吧,想要吃什麼呢?”
“隨便什麼吧,叫御膳房送點小菜就好。”我摸摸肚子,一個上午過去了,的確有些餓。
“我這裡怎麼會用御膳房的膳食,罷了,今天給你吃個新鮮的吧。”她捂上披風出去,不一會兒進來,卻是一條凍羊腿,和幾塊凍了許久的肉塊,“我的事情從不要別人幫忙,既然請客,也是我做給你,那邊的那些銅架子,等我搬過來。”
我對她這些行為很是感興趣,這個文璃做的事情,總是新鮮有趣。立馬屁顛屁顛的想要摻和,“你腿腳不好,一會兒刷刷油水也就是了,這些事情,你幹不了。”
不消片刻,就見她裝好銅架,又把炭火盆搬來,舉著匕首開始破肉,用兩條銅杆穿過羊腿,丟到銅架上,那羊腿消水嗤嗤的掉到火盆裡,一縷一縷的青煙撲出,好像炮仗一般,我看著真是嚇的不清。“文姑娘,你護著著點,萬一燙到自己呢?”
“天天這麼折騰,早就習慣了,她給我遞上油刷,“隨你折騰,來回翻動就好。”
我樂呵呵的參與其中,看她把凍肉一片一片的砍下來,串成籤子握在手中翻烤,“以前到處走的時候,經常在荒山野嶺裡,打些野味充飢,如今練就一手烤肉的好本事,倒是意外的收穫。這塊鹿脯也是今秋的收藏,擱在冰水裡帶回來,如今凍成這幅德行。”
“到處走?荒山野嶺?文姑娘到過許多地方?”我真沒想到,她竟然可以到處亂走,吏部尚書的女兒不是應該鎖在屋子裡哪裡都不去的嗎?
“叫我文璃就好。”她笑著感嘆,不無傷感,“孃親去的早,被逼無奈,我也是萬里尋親的一員呢。”
這是又一個女兒的故事,比水月還要叫我難過的故事,可是她在這些傷痛的經歷裡,越戰越勇,成就現在天下聞名獨一無二的女帝師。
她的娘,是揚州城紅樓馨香園裡的花魁。
說的好聽,是花魁,說的不好,就是妓。(汀蘭備註:古時候的娼妓,其實是分開的,娼,才是我們今天所理解的小姐,妓,就是賣藝不賣身有才情的紅船女子,所以,李師師,陳圓圓都是名妓,衝冠一怒為紅顏是很值得的。)
她的爹,就是如今的吏部尚書,十七年前,只是一個落魄公子。
她的一首詩作在揚州城聞名已久,卻無人能和,直到落難的文斯昶為了幾十兩的賞銀另作一首相和,才子佳人,一見鍾情。
她知曉自己懷上他的孩子,可是三年會考,他決不能錯過,隱瞞實情送他進京考取功名,十月懷胎生下文璃,卻沒等到他榮歸故里。
她以為他已經死去,以為文璃是唯一後人,畢生才情都教會這一個女兒,十五年後重病而亡,而文璃在下葬母親後途徑文斯昶故里,才知道他如今何等的尊貴無上。
她的娘,不過是這個男人的墊腳石。
她,也不過是這個男人多餘的羈絆。
133很傻很天真
火苗在油脂的滋潤下瘋狂的跳躍,我無法理解十七年的苦守的堅信,最後換來的是這樣一個結果,文璃是笑著的,越是笑著,心頭越是疼痛吧。
“我們娘兩很好笑是不是?我們甚至都在揚州給他立了衣冠冢,甚至年年清明都會去祭拜,我娘到死,都戴著他留下的那撮頭髮,結髮為夫妻,原來在別人的心中,完全不重要,不,是完全輕飄飄。”她撒一把鹽粉在烤肉上,揮灑間,滿滿都是心碎。
“那你為什麼還要苦苦找到他?那現在為什麼不揭穿他?”雖不願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