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淺見我回來,也是疑惑,“嫂嫂不去幫她麼?”
“倔驢一頭,本姑娘牽不動,不管她了。”我甩了手,卻想著怎麼找個藉口折回去,把她帶回寺裡。
“那姑娘還因為太子妃偷過她的桃花耿耿於懷,怎麼也不肯叫我們帶她走。”姑姑攤攤手,表示無計可施。
“什麼姑娘?這麼有看頭?”梔淺這下來了興致,一臉的殲笑,“叫我們嫂嫂無計可施的丫頭,我怎麼著都得帶回宮裡去啊,這麼一來,大哥可不是有了幫手了?”
受不了她這騷浪賤的德行,不過有一點說在心坎上,“對啊,她沒有見過你,一定願意跟你回來,可不就是做了一件大好事麼?”
這樣的一拍即合,我和姑姑柔亦先回去寺裡等著,梔淺和羽格兩個去搭救那個不知好歹的孩子,然後在寺裡回合就好。
“這丫頭真是倔的不知好歹。”回去的路上,我還是在這小丫頭的拒絕裡無法自拔。
“太子妃現在望著她生氣,可不知道您小時候,有過之無不及。”姑姑抿了嘴,“也不知道,奴婢哪輩子造了孽,叫你瞧上了,活生生的拉倒東宮去。”
“什麼?”這話我就絕對不依了,“我有那麼不可理喻嗎?我又那麼倔的像驢嗎?我有她那麼不知好歹嗎?我。。。。。。”
我的話沒有完,卻看到柔亦已經指著我的腦門偷笑了。
好吧,就算是,那有怎樣?
第四十五章 舞衣下的卷 軸
我自己癟了氣焰,不過還是自我滿足,“本姑娘可是三歲出嫁,流弊哄哄的未來國母,任性矯情些也是應該的,她一個小尼姑怎麼比的了?”
“是是是,主子是一代傳奇,旁人不能比,不敢比。”柔亦立刻變了恭敬有加的嘴臉,“主子最厲害,旁人只能模仿,無法超越。”
“這才乖。”我捏住她的小脖子,把她卡在身前,“識相就好,本姑娘這紗巾,也是裝飾,錦上添花的裝點,曉得不?”
“曉得,曉得,曉得。”她乖乖點頭,“主子的美,奴婢最懂了。”可是等我滿意放手後,她立刻補上了下一句,“那接了痂的疤痕更漂亮,主子怎麼不敢露出來呢?”
“壞丫頭,看我撕爛你的嘴。”我罵著就要追上去,卻被姑姑拉住,“如今這樣的形勢,太子妃還笑的出嗎?”
這天下最大的冷水,莫過於姑姑的這張嘴。
“笑不出來難道要哭著嗎?”我默默嘆氣,“等我走了,這些事情,也該都不會有了。”
“太子妃當真以為走的出神州大地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走到哪去?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難道要讓你的老父親背上不忠罪名?”她為我理了剛才跑的紛亂的髮絲,“太子對你,也不算無情!”
我不要這樣讓人捉摸的情誼,可是我卻還是沒有說出來,姑姑是太后娘娘給我的人,她怎麼樣,也是和老祖母一樣希望我們在一起的吧,算了,我這樣打著哈哈,混熟了路徑,挑個時候,離開就好。
這一路的默默,讓柔亦覺著我是真的生了她的氣,也是大氣不敢出,一路的小眼神偷偷打量,我自己心煩,也不想回寺裡,只想到處走走,而這山上,最美的景緻,莫過於那片花海。
“你們回去看看靜月師父的傷,我去給靜川師父報個信吧。”我丟下這話,就順著山路下去,不再回頭。
今天的桃林寂靜,便是連那花瓣落地的聲音,都彷彿聽得見,也叫我不忍發聲,不忍驚動這些熟睡的仙子。可是走到深處,也不見靜川師父的身影,隱隱約約中,倒瞧見了一處房舍。
“靜川師父在嗎?”我揚聲喊到,“靜川師父,你在嗎?”
可是久久,也沒有回應。
也許她不在,我黯然轉身,卻停下了腳步,這樣回去,反而叫她擔心,不如留個字條,她回來,也便知道了。這樣想著,我便匆匆走向房門,果然,出家人沒有鎖門的習慣。
我本是這樣的善意,卻不想她的禪房之中,更有別樣的風景,便是這些佈置裝點,叫我起疑。
入門便看的見那件舞衣,豔紅的赤色從腰際展開,一路蔓延到裙角,美豔,卻絕不媚俗,那件對襟廣繡流蘇上裳,也是薄如蟬翼,金絲手繡,滿滿的海棠花紋,可見這做工和用心,原來,靜川師父看破紅塵之前,必定也是大家名門,否則,也用不起這金絲流蘇。
這件舞衣便是我這樣舞刀弄棒的女子,都愛不釋手,可是不知觸動什麼機關,在左臂衣架上,滾落的一副卷軸,直直的砸在我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