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楚祺,壓抑著幾乎蓬勃而出的怒火,依然是帶著絕對不容置疑的聲音:“脫了。”這兩個字讓楚祺瞬間清醒,場面顯然有些失控,楚祺瞬間找回自己的聲音:“言先生,我是……”
言彥臻根本不給楚祺說話的機會,他煩躁地拉過楚祺,利索地扯下楚祺的外套,隨手一扔,楚祺知道自己沒法跟醉漢講道理,三十六計走為上。眼看言彥臻扒了他的外套的手又要伸過來,他往邊上一閃,然後向門口奔去。
言彥臻被徹底激怒了,他直接一腳踹在楚祺的屁股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打滾的楚祺,嘴裡蹦出兩個字“上床。”
楚祺忍著疼痛連滾帶爬地向門邊移動,言彥臻快步走上前,直接將楚祺拖到床邊,彎下腰準備扒他裡面的t恤。楚祺乘著間隙快速地一腳踹中言彥臻的腹部,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爬起來又想跑,但是忽然腳下一空,言彥臻抓住他的兩隻腳,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摔在了床上,他的頭狠狠地撞在了牆上,聲音大到嚇人。
楚祺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漫長而又艱辛的夢,他的周圍是跟他一樣高的斑茅草,枝頭細長的絨毛隨風搖曳,在秋日的陽光中嫵媚而動人。他慢慢地往前走,漸漸地汗水溼透衣衫,嘴唇裂開一道道細小的口子,卻仍然徘徊在期間,找不到出路。
天色漸漸變黑,草叢中傳來悉悉索索地聲響,他開始不要命地狂奔,他的臉和身體被斑茅草鋸齒狀的葉子割出一道道細而長的血痕。當他在斑茅草繁密的莖葉間看見一絲亮光時,突然腳下竄出一條巨蟒,阻止了他的去路。
楚祺只看見那巨蟒一躍而起的龐大身體,紋路清晰可辨。他倒下的瞬間伴著頸部的強烈劇痛,血液從他身體流出來染紅了身下的大地,斑茅草在夜風中依然姿態妖嬈。
楚祺混混沌沌地醒過來,身上的傷提醒著他發生的事情的真實性,他的手已經被解開,t恤環在脖子上,褲子還在腳環間,鞋子原封不動的穿在腳上,他想離開這裡,這個願望強烈到讓他顧不得身上的傷。
他環顧四周,床上沒有其他人,他仔細地搜尋言彥臻的身影,發現他躺在沙發上,歪著頭,枕著手臂,衣衫完整。
楚祺忍著痛直起身,他緊緊地咬著薄唇不發出一點聲音,慢慢地移到床邊。當他完完全全地想要站到地上時,還是控制不住地摔在了床邊。他緊張地就這摔倒的姿勢沒有動,長久的安靜後,他望向那張沉睡的臉,暗暗舒了口氣。
在這待的越久越不安,他一狠心,扶著床站起來,利索地穿上褲子,但邁出第一步時還是讓他倒抽一口冷氣。他緩慢的移動到門口,臉上的汗水和鬍渣讓他顯得特別疲憊,他輕輕地靠在門上喘了口氣。
忽然響起的言彥臻的聲音幾乎讓他心跳漏跳半拍,言彥臻的聲音沒有一絲剛睡醒的混沌,“楚先生,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言彥臻在楚祺摔倒的時候就醒了,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從夜店帶回來的清俊男孩變成了那天陪蘇睿哲玩牌的不正經青年,但是他觀察了楚祺從床邊到門口的舉動,覺得這件事怎麼看都應該是自己負責。
楚祺聞言倔強地站直身體轉身嘲弄道:“言先生可真是生意人,可惜我不是,更不跟人做床上生意。”
言彥臻聽完,依舊沒有沒有表情地道:“楚先生應該知道,我的忍耐力很差,見好就收是你最好的選擇。”
楚祺看著他不說話只是冷笑,言彥臻幾步走到楚祺面前,瞟了眼楚祺,彷彿陳述一樣地說:“我不過是因為喝醉了才讓你上了我的床。”
楚祺聽完臉色變了又變,終於什麼也沒說,轉身開門準備離開這個讓他厭惡到作嘔的地方,但是氣憤引起的顫抖讓他無力的雙手不聽使喚。
忽然言彥臻結實的手臂從背後環過他的身體替他開啟了門,言彥臻極具壓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說過的話仍然有效,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如果從遠處看門口的兩個人,這姿勢即曖昧又溫暖。
楚祺近乎自虐般的要求自己站直身體走出酒店。坐在計程車裡時,他甚至比平時坐得更直更端正,他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對自己身體的痛苦視而不見。
當楚祺一開啟自己寓所的門,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地跪倒在地板上,疼痛瘋狂地侵蝕著他的身體,他跪趴著再也不想起來。
楚祺覺得有人跪在他身邊,將他的頭放在她的腿上,溫柔地輕撫。
楚祺感受著熟悉的味道,他的母親是個極美的人。
他再也抑制不住,喃喃自語起來:為什麼我還沒來得及為久等而來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