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繼續放箭!都給我瞄的準一點!”他聲嘶力竭的大喊,“讓這群宗教狂熱者知道我們的厲害!”
士兵們再次舉起手中的弓,儘管他們也對戰場上發生的事情疑惑不解,但是他們要做的只是執行命令。
“對了,是宗教,是信仰麻痺了他們的神經,讓他們感覺不到疼痛,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辛德拉爾對自己說,“再過一會,等到他們發現它們所信仰的東西並不能保證他們活命,等到他們的鮮血流盡,他們就會紛紛倒下了。”
可是,如果他真的相信自己說的話,為什麼面對已經快要攀上城頭的那個渾身被箭矢射的像刺蝟一般敵人時,手心中的汗讓他搬不起腳邊的石塊?
——————————
菲比斯的眉線也糾結了起來,這一切也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敵人的強大超出了他的預期,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那些因家計程車兵,似乎怎麼也殺不死,殺不完……
他下馬,拉起一個普通士兵的手,帶到了離部隊幾十步的地方:
“別再權衡哪邊的勝機更大了,你現在只能站在我這邊,別無選擇,而我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那士兵愣了一下,“長官。”
“別裝了。”菲比斯嚴肅地說,“曼蒂,我剛才就聞到你身上的香味了,軍營裡的軍人誰會往自己身上噴香水?”
那士兵一愣,隨後笑了起來,本來平凡無奇的男子面容變成了絕色的女人。
“還有,不要解除變形術的效果,除非你想讓那些士兵先要你交代清楚法爾的死因。”菲比斯鄭重提醒道。
“這個該死的傢伙又在搞什麼鬼?”看到一個普通計程車兵被單獨拉出了佇列,斯莫克猶豫著是不是要以催促菲比斯下命令的藉口過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人是攝政王的眼線嗎?他想要了解什麼情報嗎?但他怎麼敢在帝都正在被圍攻的危急關頭還存著這種心思?戰爭可不是陰謀家的勾心鬥角!”
菲比斯並不理會也不知道他部下的胡思亂想,只是凝視著曼蒂似乎滿不在乎的笑容,神色真誠的近乎聖潔:
“艾知道了一切,也知道是你殺了薩拉。你不能再去找他了,甚至不能讓他看到你,他現在很憤怒,而憤怒的艾連我都不敢面對。”
曼蒂看著他的眼睛,用這種最原始的測謊方法試探著他的真正目的。
“曼蒂,我沒有必要騙你,更不會騙你。”
曼蒂的嘴角迷人的一翹,他的愛越熱烈,她就越冷淡:
“好吧!你想要我幫你什麼?”
“所有的一切,所有你作為一個法師能做到的一切,要知道,你現在已經和我們站在同一條船上了。”
“但是你不會讓這條船沉下去的不是嗎,菲比斯?”曼蒂依舊笑著說,那不緊不慢的態度令遠處的戰士們都漸漸心生不滿。
菲比斯嘆了口氣,終於一咬牙,深深地鞠了一躬:
“是的,我不會。”
——————————
帝都的城頭一片狼藉,大一些的石塊已經全部被堆在了帝都的城下,現在,戰士們能用的武器只有所剩無幾的箭矢——它們看起來似乎對敵人完全無效;那些小塊的碎石——他們至少還能將爬到一半的敵人打落;當然,最值得信賴的還是手中的劍……
第一個,第二個……接著就是十個,二十個,鍥而不捨的敵人就這樣,迎著守城部隊的箭雨和落石,徒手爬上了城牆。他們每個人都是那樣的強悍,一旦站上了城樓,即便是被砍斷了雙臂卻仍舊屹立不倒,用死氣沉沉的眼神頂住衝上來拼命的禁衛軍士兵。
但最令士兵們膽寒的,是他們身下那一片綠油油的血跡。
辛德拉爾從地上爬起來,吐了一口鮮血,他不確定那裡有沒有被自己咬碎的牙齒。
“但這都不重要了,不是嗎?”他低頭看著自己被剖開的胸腔中白森森的肋骨,和依舊在跳動的鮮紅色的心臟,感到今天的陽光變了顏色,簡直寒冷的不像話。
否則,他為什麼會看到從敵人身上流出的鮮血是綠色的?
“這……是什麼怪物……”他恨恨的想,“到底怎樣才會死?”
他用盡最後的力量向敵人撲去,化為了兩個墜落的身影。
兩人剛才搏鬥過的地方,只剩下兩灘血跡,一灘紅色,一灘綠色。
——————————
“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