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唯一能理解我的人,這世界上唯一與我抱有同樣信念的人死了!我無法理性的思考,我知道自己必然會陷入與維格菲的纏鬥之中,我們其中必然有一人會死,這是很早以前自從我們兩個人在同一個老師手下學習魔法以來就註定了的。”博得神經質的吼著,完全不再避諱菲比斯,也不避諱也許正在天上或者就在他身旁聽著這些的卡蒂婭。
“維格菲殺了卡蒂婭,我相信如此,因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因為我想不出還有誰有任何殺死卡蒂婭的理由!維格菲殺了卡蒂婭,至少是謀殺了我和她共同的信念,共同對於魔法師的神聖信仰!維格菲殺了卡蒂婭,他是殺死卡蒂婭的兇手,因為我的瘋狂的非理性的腦中只有這一個念頭——”博得吼著,
“我要殺了維格菲為卡蒂婭報仇,我就是要殺了他。”
菲比斯只能搖頭,博得瘋了,或者說也許一直就是瘋的。
他根本不在乎誰殺了卡蒂婭,因為“殺死維格菲為卡蒂婭報仇”在他腦海中已經成了唯一的,牢不可破的邏輯。
不知卡蒂婭看到這樣的他會怎麼想?
“無論如何,明天。”博得的聲音驟然降低,像是洩了氣的皮球,
“明天一切就都要結束了。”
“我終將取得勝利,因為卡蒂婭會保佑我的。”
第十四章——愛?(中)
落日已沉,灼燒的炙熱早就消散在空氣之中,只剩下一個孤單的身影倚著長劍,在與他同樣落寞的星空下,佇立在聖心教堂的尖頂。
庫茲卡爾就這樣死了?
直到現在,儘管他不得不相信這樣的事實,但是腦海中還是會不停的冒出這樣的疑問——
那個冷酷的白髮惡魔就這樣死了?
“死了不好嗎?這不是正合我的心意嗎?反正本來我也是要殺了他的。”艾對自己說,可是,那依舊緊緊握住長劍的手暴露了這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真實想法。
他狠狠地踩著庫茲卡爾留下的最後的灰燼,想象著他腳下有一張庫茲卡爾的面孔,然後狠狠的碾著。
同時,他的嘴角浮起了一絲滿足的,邪惡的獰笑。
“艾·佐迪亞。”艾突然聽到有人在身後叫他的名字。
他轉過頭,臉上帶著的奇異笑容讓來人愣了片刻才敢相認:
“你回來真是太好了。”老人說,“薩拉等你很久了。”
“她在哪?”艾和顏悅色地問,面前的這個人他當然認識,是宗教執事會的首席長老貝利翁,一個真正高尚善良的女神信徒。
“就在她的房間,她想跟你談……”老人忙不迭的說
“我自己去就好了。”艾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朝他歉意地一笑,從樓梯走了下去。
他身後,老人被切成兩段的屍體緩緩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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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米,你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離開這裡,去你夢想中的南方小鎮吧!你已經得到了她的原諒,而我也從未責怪過你什麼,你不需要再心懷愧疚,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繆斯說。
“薩米,我恨你,我們本來應該已經離開的,我們本來應該已經在去南方的路上了,如果你沒有去見那個女人的話。你答應過我不再離開我的,你答應過我給我幸福。”另一個繆斯說,
“殺了那個叫做庫佐夫·莫勒尼的男人,為我報仇,作為你對我虧欠的補償。”
從那聲並不響亮的人體墜地的聲音清晰的傳進薩馬埃爾耳中,在他腦海裡盤旋迴蕩著開始,彷彿有無數個繆斯在他面前對他說話。他的身體開始難以抑制的顫動起來——他握著插進胸膛的墨色匕首的手臂,他被巨弩箭貫穿而過的軀幹,甚至連他已經不受控制的雙腿都開始像是微風吹過乾癟的枯葉一般顫抖起來。
正向他走去的那幾個莫勒尼家的黑衣人同時站住了,看著這個本來應該已死的人像是癲癇一般的抽搐。
他們拔出了劍,癲癇也好,抽搐也好,這都不該是發生在一具死屍之上的現象。
薩馬埃爾的眼中流出了淚水,血一般鮮紅,無數張出現在他的腦海的繆斯的臉,向他控訴著,那些像是繆斯的聲音,但是不真切。
實際上,薩馬埃爾並不是那麼熟悉繆斯的聲音,甚至不那麼熟悉這個本來將要跟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他所知道的只有她愛他,他對她所有的瞭解都來自那晚她說過的話。
“我都聽到了啊……繆斯……”他悔恨的想到。
他笑著,他哭著,他痛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