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地道,看不出半點作偽之態,倒使林渺心中大訝。
“小姐今天不想見外客,公子請回吧!”小晴此時已自樓上下來,淡淡地道。
王賢應大惱,搶步向樓上行去,質問道:“難道玉蘭連我也不見嗎?我千里迢迢來此,便是要與玉蘭一敘相思之苦,我一定要見她!”
小晴伸手相阻,冷然道:“公子連如此一點小事都不能體諒和尊重小姐,難道也叫是相思嗎?那情意又何在呢?”
王賢應一怔,不由得停步望了小晴一眼,倒被問得啞口無言。
“近來小姐的心情極為不好,只想一個人靜靜,想些問題,反正公子也不會立刻離開湖陽,待小姐想明白了,自然會與公子相敘,公子又何必急在一時而惹小姐更不開心呢?”小晴又道。
王賢應顯然難在口舌之上勝過小晴,不由得態度緩和了一些,裝作一副深情脈脈的樣子,乾笑一聲道:“是我太莽撞了,只是因對玉蘭的思念太過深切,這才差點衝撞了玉蘭。你去告訴小姐,賢應先退下了,待她心情好一些後,我再來看她。”
林渺心中不由得暗笑,這王賢應確實如白玉蘭所說,一看便知是個不學無術之輩,難怪白鷹看不上眼。要知道湖陽世家乃書香門第,雖也習武,但多少帶著書卷儒雅之氣,白鷹自身也不僅是個大商家,更是一代大儒,自然是對王賢應看不眼了。
白慶也微微皺眉,但並沒怎麼在意,朝陽閣中的白府家將卻有些訝然了,剛才他們並沒有見到林渺進入朝陽閣,而且一直都盛傳林渺失蹤,但怎會又突然出現在這裡呢?不過,他們知道林渺不僅是白玉蘭身邊的大紅人,更深得已逝世的老太爺看重,連大總管也對其極為敬重,他們自不會再多言什麼。
“阿渺,晚上有空便到我那裡去,現在我要陪王公子出去走走。”白慶道。
林渺點點頭道:“好的,既然小姐休息,那我便去找找白才和楊叔他們好了。”
王賢應望了望林渺,他仍不知道林渺在白府是什麼身分,居然如此受白慶看重,但自這些人的對話之中,他根本就聽不出什麼。不過,看這樣子,林渺似乎與白玉蘭極為親近,而他又覺得林渺極為不俗,不由得懷有些許的醋意。但是,他並不覺得眼前這個人會有多大的威脅,因為他與白玉蘭的婚事,只要沒有白鷹那塊絆腳石,便絕不會有問題,即使是白玉蘭自己也作不了主。是以,王賢應根本就不會擔心。
雖然王賢應是個不務正事的公子哥兒,但他對自己父親在北方的地位卻是非常清楚,這也是他驕傲的資本。即使是湖陽世家這樣的大家族,若想向北方發展,向黃河水域發展船運的話,就必須要他父親王郎撐腰。而北方黃河的漕運又是湖陽世家這百餘年來夢寐以求的發展方向,是以王賢應不愁白善麟和白家長老會不答應這門親事。對於他來說,也確實為白玉蘭的傾城之美著迷,恨不得馬上便可以將之娶回邯鄲。在白玉蘭面前,他甚至甘願放下架子,這是他對其他任何女人所沒有的。
林渺行出朝陽閣,金田義、蘇棄和白才全都來了,向白慶和王賢應行過禮之後,便拉著林渺奔出白府,也不顧白慶和眾白家家將詫異的眼神。
林渺回返白府,知道的人並不多,不可否認,唐子鄉白府的人並不都認識林渺,那是因為林渺在這裡住的時間並不長,雖得老太爺白鷹和小姐白玉蘭賞識,但只有白府中一些有身分的人知道,而林渺的才幹又惟白才等去過雲夢澤的數人知之甚祥。因此,林渺出入白府,有人相伴,也並沒多少人在意,有的甚至只當是普通的客人。因近日來,到湖陽世家的陌生客人極多,多是為白鷹奔喪送禮來的,也有許多人送來禮物卻不留在湖陽。當然,這也沒有人責怪,現在的時局太過動盪,說不定義軍什麼時候攻打湖陽,那時官兵和義軍激戰,只會使來參加喪宴之人遭池魚之殃。
林渺諸人剛走出府門,迎面便撞上數騎,一時走避不及,差點被戰馬踏於蹄下。
金田義、白才和蘇棄皆大怒,迅速退入門內,望著那些人到了大門口才大搖大擺地下馬,心中更氣,這些人居然敢在白府門前如此狂。
蘇棄正要開口,白才拉了他一下,小聲道:“是邯鄲王府的人。”
蘇棄不由得把話又咽了回去,若是別人,蘇棄或許會還以顏色,但是邯鄲王府的人他卻不好得罪,只因為湖陽世家在這段時間有求於王郎,希望得到王郎之助共同對付魔宗大敵。因此,王家之人在湖陽世家表現得讓人看了極不順心,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架式,彷彿是湖陽世家一定得看他們的臉色行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