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面書生不由得又笑了,道:“你就為他而來?”
“這可算是目的之一。”
“那目的之二呢?”白面書生彷彿極為訝然。
“自然是要讓你們這群見不得人的魔宗雜碎永遠不見天日了!”林渺想到袁義之死及那群曾與自己有過患難的兄弟們生死未卜,不由得殺機上湧地道。
“小子不怕閃了舌頭嗎?”瘸子不屑地道。
“這麼說,你們真的是魔宗的人了?”林渺一聽,冷殺地道。
瘸子一愕,那白面書生也微皺了皺眉頭,哼了聲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如果你真的想去見白善麟的話,現在趕回湖陽世家或可見他最後一面。”
林渺神色大變,心神微松之際,驀覺一道暗影撲面而至。
林渺吃了一驚,旋身伸手向暗影抓去,那是一隻酒杯,林渺雖稍分神,但卻仍看清了來物。
“啪……”林渺手指剛觸酒杯之際,酒杯竟霍然炸開,化成六片分射向林渺身上要害。
林渺再驚,這是瘸子的酒杯,他沒料到這瘸子手法如此精妙,而且運力如此之巧,他惟有倒射而出,袍袖疾揮,如一道屏風般推向那六片酒杯碎片。
“噗噗……”借後退的緩衝距離,林渺竟以衣袖裹住了這散飛的灑杯碎片。
“好個風捲殘雲!”那白面書生拍掌讚道,似乎是對林渺這樣化解那碎杯之危的招式極為欣賞。
林渺卻沒有半點閒暇,瘸子已如飛錐般以柺杖為中心直撞而至。
強大的壓力若一口巨大的鍋般自上而下向林渺扣來。
真難以想象,這瘸子竟擁有如此可怕的身法和速度,無論是暗器手法還是對勁氣的運用,都達到了收發自如的超水準境界。
“還給你!”林渺一抖手,袖間的六片碎杯倒射而出,同時林渺出腳,就地狂掃,地面上的碎木如被龍捲風捲起,若漫天飛蝗一般直撲那飛旋而至的瘸子。
瘸子也吃了一驚,在那六片碎杯掠過之際,他眼前的天空似乎突地一片暗淡,滿眼盡是帶著銳嘯的碎木,而林渺的身子完全沒在這片碎木之中。
林渺戰術之靈動確讓瘸子吃驚,現在他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絕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不過,他並不在意,反而身形旋得更疾。
“轟……”碎木與瘸子那奔旋的氣勁一觸,立刻化為飛灰,瘸子也如破入大氣層的隕石,突破阻礙,在碎木的背後,他看到了林渺的雙眸,那亮而冷的目光如兩柄冰寒徹骨、無堅不摧的劍,直插入他的思想之中。
瘸子在心神大震之時,發現了林渺的雙手,像兩隻旋轉的法輪般的手,而在這雙手之間仿有一個巨大的黑洞,將所有的力量和生機無休止地吸扯進去,包括他的柺杖和整個身軀。
陡然之間,瘸子竟感覺到自己因快速旋轉而狂增的力道竟毫無用處。
“轟……”瘸子倏覺身子巨震,林渺的雙手竟搭在了他的單拐之上,一股強大的力量使他旋轉的身體在空中驟然停住,他的五臟六腑也似“嗡……”地一下沿著慣性旋開了。
瘸子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夢,林渺的功力竟如此之高,完全超出了其年齡的限制。
“不過如此!”林渺抓住拐身,身子順拐疾撞而出,可是陡然間他似乎感到有一點不妙,那是因為瘸子的眼神。
瘸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殺機,那不是驚駭,而是欣喜。
在電光石火之間,林渺的惱中閃過袁義的致命之傷,那不是柺棍之類鈍器所傷,而是利器諸如刀劍之類的。也便是說瘸子真正攻擊的武器不是柺杖,而是刀劍之類的利器,而這些東西在哪裡?
“喳……”林渺的假設還沒有出爐之時,手中所抓的拐身竟驀地炸開,一道雪亮的光彩自拐中閃出。
林渺大驚,鬆手疾退,退比進更快,甚至比那閃出的雪亮光彩還要快。
“哧……”林渺發出一聲輕哼,身形在瘸子三丈外立定,胸前的衣衫裂開一道尺許長的裂口,淡淡的血絲在那自裂開衣衫中袒露的胸脯上凝出一條細長的紅線。
林渺伸手輕輕拭去那血線,眸子裡射出駭人的殺機。
血跡染紅了那裂開的衣衫,但這只是皮肉之傷,那自拐中彈出必殺的一劍,只是在林渺的胸部割破了一層皮。
是的,林渺沒有猜錯,這瘸子的真正殺招不是那獨拐,而是那柄藏於拐中的劍,而這一刻林渺也明白了何以他會看到瘸子拐頭的點點血跡,那是因為拐端的利劍收回之際,劍上的血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