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大感意外,他知道,自己剛才絕對沒有將這些人全部殺死,最多隻是使這些人內腑受傷、骨折之類的,喪失了戰鬥力而已,這也是他刻意留下活口的緣故。是以此刻聽那些家丁如此說,他不由得還真吃了一驚。
白玉蘭也微微回過神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為一個異性包紮傷口,雖然她的表情很平靜,可內心同樣難免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尤其自林渺的體內似乎散發出一股讓人心悸的生機,似是張狂的熱力,使得她的臉有些發燙,心在發熱。
林渺道了聲“謝謝”,便趕到那些被他竹槓擊倒的人身邊,只見本來呻吟不斷的賊人一個個都成了冰冷沒有半點生機的屍體,每個人的眉心都有一條淡淡的紅跡,是一串細密的血沫所凝而成。十餘具屍體,十餘道血痕,長寬一致,窄細如線。
“好狠好可怕的劍法!”白玉蘭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道。
“是殘血乾的!”小晴無可奈何地道。
“除了他,這裡還會有誰有如此可怕的劍法呢?”白玉蘭吁了口氣道。
“他為什麼要殺這些沒有還手之力的人呢?”喜兒不由得惑然問道。
“殺人滅口,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這些人也許根本就不是太白頂派來的人!”林渺吸了口氣道。
“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白玉蘭訝然問道,小晴也似乎在思索著某個問題。
“首先,他們對小姐的行蹤掌握得如此清楚,這是值得懷疑的一點,只看他們的準備,根本無倉促之嫌,也便是說,他們是有備而來,而且知道小姐會在這個時候去唐子鄉。其次,殘血為什麼要殺人滅口?難道他還會怕我們知道什麼嗎?而又有什麼重要的事是我們不可以知道的呢?如果他們是太白頂的人,根本就不怕我們知道,因為我們本已知曉了這一點。所以,他們很可能是太白頂之外的一股力量,而這股力量又害怕我們知曉。當然,這股力量絕對與殺手殘血有關!”林渺肅然道。
“嗯,可是殺手殘血本身就是一個謎一般的人物,我們根本就無從查起,那這股力量我們又如何查證呢?”白玉蘭微微皺眉道。
“這個可能還得自湖陽世家內部查起了。”林渺想了想道。
“你是說我們府內出了內奸?”喜兒訝問道。
“林渺所說確有可能,我們應從府內查起!”白玉蘭肅然道。
林渺不再出聲,卻去查探白良諸人是中了什麼毒。讓他放心的是,這些人只不過是被一種烈性迷藥使之昏倒而已。
喜兒看林渺的眼光有些怪異,她似乎並沒有忘記林渺剛才與殺手殘血的那驚人一擊。
小晴看林渺的眼光也有些怪異,但卻絕不是與喜兒內心所想一樣,而是一種溫柔且欣慰的神彩。
“原來你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白玉蘭的聲音有些冷澀。
林渺知道這個問題終究會來臨的,這也是他不可迴避的問題,不過此刻似乎來得快了一些。
“我並沒有刻意隱藏,同時我也並不覺得自己是個高手,如我這等身手之人,天下之大,何其之多?便是在白府之中也比比皆是,若真的叫深藏不露,今天我就絕不會如此張揚了!”林渺淡然道,對於白玉蘭的態度,他似乎並不在意。
白玉蘭似乎在揣度林渺此話的真偽,半晌才突然道:“你與赤眉三老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林渺回答得十分乾脆。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小姐真的不相信我,我也無話可說,留在白家,是因為有感小姐拋木之恩,我並不圖什麼!”林渺微微傲然道。
“但你對我說的話不盡其實,以你的身手,根本就不會是個漁夫!”白玉蘭仍很冷然道。
林渺淡淡一笑,抬頭掃了白玉蘭和她身邊的幾名俏婢一眼,見小晴的眼中有些無奈,不由得心頭一軟,吸了口氣,笑了笑道:“是的,我說的話是不盡其實,但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並非故意矇騙小姐。”
“不得已的苦衷?我倒想知道你有什麼苦衷。”白玉蘭顯然對林渺承認當初騙她很是惱火。
林渺心中暗怒,冷然一笑道:“不錯,我並非漁夫,更不是梁渺,如果小姐很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小姐,我就是安眾侯以五百兩銀子通緝的要犯林渺!正是我殺了宛城都統的兒子孔庸!這便是我為什麼不得不化名梁渺的原因,也是我不敢暴露身分的苦衷!”
頓了頓,林渺又道:“如果小姐要將我移交官府,我不反抗!”
喜兒和小晴全都呆住了,幾人都極為訝異地打量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