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玉令,持此玉者便如我親至,只要是湖陽世家的人都得聽其調遣,如果你覺得總管不放心的話,到時可以拿我的玉令去湖陽世家各分舵調派人手,以保證能夠成功請回東方神算!”白玉蘭對視著林渺,極為誠懇地柔聲道。
林渺心中大為感動,白玉蘭竟然如此相信他,更如此細膩而敏感地覺察到他對白慶的反應。白玉蘭的這席話已是明擺著,若讓她在林渺與白慶之間選擇,她寧可選擇林渺,這確實讓林渺不能不感動,似乎在此刻若讓他去為白玉蘭拼命也在所不惜,正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
“謝謝小姐……”
“叫我玉蘭!”白玉蘭打斷林渺的話,溫聲道。
林渺心中暗呼:“天哪,這美人不會是愛上我了吧?不然怎會對我這般好?怎會這般溫柔?怎會有那樣複雜的眼神?”他不由得深深地注視著白玉蘭,溫柔而深沉地喚了聲:“玉蘭——”
白玉蘭身子一震,彷彿是被電擊了一下。
林渺竟在此時雙手搭上了白玉蘭的香肩,在白玉蘭尚未回過神來之時,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真誠而激動地道:“能得玉蘭賞識,便是讓林渺此刻去死,也已無憾了。此次雲夢之行,林渺以生命擔保不會讓玉蘭失望的!”
白玉蘭被林渺突然親了一下,頓時大羞,她雖對林渺極有好感,甚至是愛意,但一時之間哪能接受林渺如此唐突之舉?她畢竟是從無此種經歷,正欲斥責林渺,但聽得林渺如此一番表白,又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同時心中更泛起了一絲淡淡的溫暖和柔情,於是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說什麼了。
林渺也不再說話,放開白玉蘭,轉身大步而去,只留下白玉蘭一人立在原地發呆。
此刻林渺的心中升起了無限的鬥志和激情,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白玉蘭也會喜歡上他,這很意外,但卻絕對讓他歡喜。如此美人沒有人能拒絕,他確實是願為白玉蘭去做任何事,為湖陽世家去排除危難!不為別的,就為這看得起他的美人!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小晴。
南下雲夢,其行極為隱秘,白鷹並不想太過引人注目,並沒有派多少人,一共只派了十二人,還包括白慶和楊叔在內。
十二人順乘秦豐的大船由沔水(指今日的漢水)南下。
林渺來到艙頂,靜坐於頂部觀望兩岸之景色,雖有烈日,卻也能感輕風之悠閒。
看河水滔滔而去,兩岸悠悠而退,偶見飛鳥翔天,獸走林間,倒也是一種極妙的意境,林渺的心亦變得極為靜謐而安詳。
但在靜謐的心中,彷彿又可清晰地捕捉到船上一切的動靜,包括有人緩緩來到他的身邊,然後如他一樣靜靜地盤膝而坐。
林渺依然沉默,甚至沒有扭頭看一下,任由江風拂動著他的發端,任由靜默和沉寂延伸下去,這種感覺似乎極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渺似乎已經忘掉了身邊之人的存在,但這種沉默和靜寂還是被打破了。
“你在想些什麼?”說話的人是蘇棄,坐在林渺身邊的人也是蘇棄。
林渺仍沒有回頭,只是不改姿勢地悠然道:“我在想,人的生命為什麼會這麼短暫,而大自然為何能無限延伸?花草樹木可以四季輪迴,而人卻為何不能呢?”
蘇棄微微一呆,隨即淡笑道:“人也有輪迴,只是並非是以花草樹木輪迴的形式進行的而已。”
“那只是神話中所謂的精神和靈魂的輪迴,但那些只是虛無縹緲的,根本就不切實際,也可以說只是人們的一種理想。”林渺不以為然地道。
“這是因為人與花草樹木是不同的生命體,我們能思索輪迴,而它們卻不能,它們只知道順其自然輪迴,而不會懷疑和猜測輪迴的意義,可我們卻會懷疑和猜測。是以,我們永遠無法像它們那樣真正地自然輪迴!”蘇棄悠然道。
“你說的是一種意識和主觀上的問題,你是讓我要以無意識的心態去面對生命?”林渺突地問道。
蘇棄微怔,旋又笑了笑道:“你說得很精闢,以一種無意識的心態去面對生命!正如道中道、非常道一般,惟以自然心道方能得道,刻意求道卻適得其反!”
林渺扭頭望了一眼身邊的蘇棄,眸子裡湧動著一絲欣慰,但很快又將目光投向那奔湧的河水之上,道:“先生的理解似乎很深刻,不知先生可通道否?”
“不,我不通道,但我卻是道教傳人!”蘇棄並不否認地道。
林渺訝然,問道:“為道徒何不通道?”
“道非用來信的,而是用來遵循的。人有‘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