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不耐,不待洪澄吩咐,便喝道。
寧荷的表情有些怪,她並沒有受傷,林渺只是封住了她的穴道而已。季苛等人趕來之後,便為她解開了,但她的心卻絕難平靜。
那群嘍羅迅速移動那些堆在路口的枯枝敗葉和斷樹之類的。
“什麼味道這麼濃?”惡道方仲平吸了吸鼻子,皺眉問道。
顧愁也搖了搖頭,驀地臉色大變,道:“快撤!”
眾人正愕然不解之時,一陣怪笑傳來,幾支火箭擦亮了夜空,準確地落在那一堆堆擋路的枝葉之上。
“呼……”那些枝葉見火立燃,以快得讓人吃驚的速度蔓延。
而此時火箭四處亂飛,每到一處,必點起一片火光,將整片樹林都完全燃燒。
季苛諸人此刻才明白,那濃濃的味道乃是桐油加火硝的味道。
“轟……轟……”那堆樹枝燃起之時,立刻炸開,帶著無數火星四散飛射。
那正開路的嘍羅們首當其衝,一個個慘嚎著倒退,手中的火把也成了引火之物,身上沾火即燃,頓時眾人心神大亂。
“快退!快退……!”洪澄急呼,可是後方的路也燃起了大火,整個樹林都很快要被強烈的火勢包圍。
顧愁諸人此刻哪裡還想到要抓林渺,他們轉身便以最快的速度向火圈之外衝去,洪澄也只好棄馬而逃,他很清楚,這冬天氣候乾燥,這把火一旦燃起來,都不知道要燒到什麼時候,波及多大面積,惟一可以做的,便是儘快跑出這片山林。
冬天的林火蔓延之速極快,加上風力極勁,火勢根本就無法控制。
洪澄等人皆是高手,又見機得早,是以雖然微有些狼狽,卻是有驚無險地逃出了火勢之外,但那些嘍羅們逃出火勢之外的卻只有一半,許多人燒傷燙傷則更不用說了。
這似乎是送給他們新年最好的禮物,到此刻,他們甚至沒有弄清楚究竟是什麼人救走了林渺,至於追襲林渺的事則更是無法延續,除非他們穿過這片火海。
可是就這樣讓他們回去向王郎交差,確實讓他們面上無光,而此時,他們最重要的仍是白玉蘭的蹤跡,林渺可以是其次,而白玉蘭又在哪裡呢?是在邯鄲?抑或早已出了邯鄲城呢?
正月初一,風和日麗,清漳河上,風光如畫。雖然是大年初一,但往來於河上的船隻依然川流不息。
黃河幫在清漳河上航運向來很火熱,而在黃河下游流域也幾乎都被黃河幫控制,至少自東郡到大海完全屬於黃河幫的水上地盤。
只是今日在清漳河上橫行的並不是黃河幫的人,而是邯鄲王郎府中的人。
過往的船隻都被要求檢查,雖然許多人有異言,但礙於王郎勢大,眾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大嘆倒黴。
事實也確實如此,大年初一出門便不順,受如此閒氣,任誰心裡也是大為光火,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這個世道便是強權當道,沒有理由可講。
有些人則是衝著王郎的面子,主動配合,有些人則是被逼得沒有辦法,這才讓王家的人上船。尤其可惱的是,這些人上船還動手動腳的。
“昌叔,前面好像是黃河幫的船。”說話者乃是王郎的二弟子張義飛,此人乃是邯鄲豪族張參之子,但卻拜在王郎的門下。
“昌爺,我們要不要上前搜查?”一名王家弟子有些猶豫地問道。
“不可以錯過!”王昌肯定地道。
“擺船!”張義飛一揮手,大船迅速向自上游順水而下的一艘雙桅大船靠去。
“請問遲幫主在船上嗎?在下王昌求見!”王昌遠遠地便向雙桅大船拱手呼道。
雙桅大船之上舷邊立刻布上一圈人牆,每人皆手持強弓硬弩,蓄勢待發。
王昌諸人嚇了一跳,他們似乎沒有料到黃河幫的人反應這麼強烈。
“我們幫主不在船上,但老夫可以代幫主作主,王管家有什麼話只管跟老夫說好了。”一名老者在幾人的簇擁下立於船頭,在冷厲的北風之中,鬚髮衣襟盡在飄搖,卻顯出一種極獨特張揚的氣勢。
“是印長老!”王昌立刻認出船頭之人的身分,此人乃是黃河幫的八大長老之一,人稱海河龍王印龍,也是黃河幫中數一數二的高手。
“王管家還識得故人,甚好,有何事,便請管家直說吧!”印龍淡淡地道。
“請問印長老此是自宛城而來嗎?”王昌見對方並沒有讓自己上船的意思,甚惱,但卻知道在水上與黃河幫為敵,是極不明智的作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