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屯積糧草,再以王爺之名望,南聯巴蜀,西通馬援,聯合各地的封王組勤王之師,必可捲土重來,剿滅赤眉!”宗佻充滿希望地道。
劉嘉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宗佻所言確實是極為誘人的想法,他本想回兵救長安,卻沒想到長安竟如此輕易被破。李松、李況兄弟二人居然開門降敵,這使得長安連最後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真是有些悲哀。
“是啊王爺,宗大將軍所言極是,我們與其在此處於被動,倒不如返回漢中找回主動,只要我們能說動蜀中的公孫述,勸其聯兵,再奪回長安也不遲啊!”宋義也附和道。
“可是皇上尚在宮內,難道我們就望著赤眉軍任意屠殺皇上嗎?”劉嘉語氣中透著些許的無奈,反問道。
“如果天意如此,我們又豈能迴天?”孔大也勸道。
“這並非天意,而是事實,如果想更改一個事實,那是不現實的!赤眉屯於長安城之外的大軍便有三十萬,而我們所面對的徐宣大軍八萬,單是想衝破徐宣的封鎖就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如果我們繞過徐宣直取長安,只會陷入背腹受敵的境地。而且,敵方以絕對優勢兵力攻擊我們,想救皇上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宗佻直言道。
劉嘉眉頭一掀,卻並沒有發作,因為他知道宗佻向以直言不諱著稱,這也是為何難以像張卯之輩一般封侯拜王的原因之一,但宗佻所言確實是事實,這是勿庸置疑的。
宋義瞪了宗佻一眼,宗佻立刻不再說話。宗佻對宋義倒是極為敬服,因為宋義極有頭腦,確實是智計過人,有其為漢中丞相,確使百姓安居樂業。他與宋義之間的關係極好,或許,內心深處更將宋義當成叔、伯長輩一樣看待,因此,他明白宋義向他瞪眼,必是他剛才說話太直了。
“於匡將軍呢?”劉嘉突地轉口問道。
“於將軍尚在巡營!”宋義忙道。
“那劉村呢?”劉嘉又問。
“先鋒正在監督造箭之事,並安撫傷病兄弟。”孔大也道。
劉嘉欣然一笑,在這種時候,部下的將領尚能如此自覺做事,確實讓他極為欣慰。
“他們都是什麼意見?”劉嘉淡然問道。
“他們與末將的想法差不多。”宗佻又道。
“此回漢中也要繞過赤眉,路途遙遠,想撤回漢中,只怕也並不是一件易事!”劉嘉突地道。
“我們可以安排斷後之兵,若是赤眉軍膽敢強追,必讓其有來無回!”宗佻很自信地道。
“如若他們先堵我們迴歸漢中的路呢?”劉嘉反問。
“這……”宗佻一時不禁無語,事實上,若是赤眉軍這麼快便奪下長安,必會改變兵力佈署,也極有可能猜到劉嘉之軍會退回漢中。因此,如果其真在回漢中的路上設下伏兵,只怕此回漢中,難逃損兵折將之危了。
“那我們便先派人探明路線,再作行軍決定!”宋義道。
“其實,我們根本就回不了漢中!”劉嘉突地長嘆了一聲,神情不無沮喪地道。
“為什麼?”劉嘉此語一出,確實讓眾人大訝。
“因為漢中延岑造反,已經趁我軍退出漢中之時自立為王,即使我們能避過赤眉軍的阻擊,卻要面對延岑的叛軍!”劉嘉忿然道。
“什麼?”宗佻神色大變,殿中諸將的臉色也都變得極為難看,劉嘉之話是一石驚起千層浪,這訊息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得讓他們難以接受。
“怎會這樣?怎麼從未聽王爺說起過?”宋義一向老成持重,但在這時也禁不住為之色變,急問道。
宗佻更是盯著劉嘉,似乎想自劉嘉的表情之中找出這只是一個玩笑的跡象,但是他失望了,在劉嘉的表情上,他知道劉嘉並沒有說謊,是以他的心也一直往下沉,沉得沒有底!
“本王早就收到了訊息,但是為了不影響軍心,本王才將這條訊息隱而沒說,以免軍心不穩,為赤眉所趁。今日我說出此訊息,你們也必須嚴守口風,絕不可外傳,若有外傳,亂軍心者,必以軍法處置!”劉嘉吁了口氣,厲聲道。
宗佻與殿內的幾名昔日舂陵軍的親信心情極為紛亂,他們知道劉嘉的意思,也理解劉嘉如此做的苦衷,只是若真如此,形式對己將極為不利。
“那王爺決定如何做呢?”孔大吸了口氣,試探著問道。
“我也想徵詢你們的意見。”劉嘉道。
宋義吁了口氣,沉吟半晌道:“為今之計,要麼我們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回漢中,以其為基地,休兵養民以圖往後;要麼就只能苦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