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松鶴止步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開口說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看雲聚雲散,品風起風止,真是有趣!”
松鶴也覺得有趣,卻不是雲聚雲散和風起風止,而是這說話的人和這突然冒出的一句讓人不明所以的話。
“你是剛自山上下來的人?”那人並沒有轉身,只是以悠揚而平靜的語調問道。
“不錯,貧道正是自山上下來的。”松鶴淡漠地回應道。
那人這才緩緩轉過身來,顯出一張古奇而別具個性的臉,高聳的鼻樑,深陷的眼睛。
“我叫阿姆度,你便是中原正道第一高手崆峒派的掌門人松鶴道長嗎?”那人不疾不徐,悠然問道。
松鶴微微有些吃驚,此人是衝他而來的,他也聽說過阿姆度這個名字,更知道此人來自貴霜,在中原已經挑戰了許多高手名宿,沒有敗績,但他沒想到卻在此時此地遇上了這個貴霜國的絕頂高手。
“不敢,中原正道高手比比皆是,我松鶴豈敢擔當第一高手之名?先生實在過獎了!”松鶴肅然道。
“道長謙虛了,我知道中原曾經有個武林皇帝劉正,但遺憾的是如此高手卻無緣相會,恨沒能早二十年到中原。在武林皇帝之後,正道人物便以道長為尊,乃是武林皇帝之後的第一高手,這一點我已經過多方查證,並無虛假,是以,我想向道長挑戰!”阿姆度依然是不疾不徐地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裡的?”松鶴冷然反問。
“是別人告訴我的,不過你放心,我並不是要你立刻與我決戰,我阿姆度向求公平,更不會傻得成為別人借刀殺人的工具,他們是想對付你,這才想讓我們打一場,然後再揀便宜。是以,在道長沒有處理好這些事情之前,我並不需要道長給我一個確切的日子。”阿姆度灑然一笑,淡淡地道。
松鶴神色一怔,也笑了,道:“謝謝先生提醒,既然先生如此為貧道著想,如果我拒絕先生,那便太矯情做作了,不如我們在三月清明之時聚於武當山之頂吧。”
“三月清明,還有二十多天,只怕不夠,道長處理好這些事也需要休息,而且,我也想讓中原所有人知道我們的決鬥之事,在五月端午之日聚於武當山如何?”阿姆度大方地道。
松鶴一怔,頓時明白阿姆度的意思,因為他想在所有中原高手的面前證實自己可以戰勝白道第一高手,也等於是向中原武林宣戰,這一推遲時間也頓使這次比武的性質改變了。
“我在中原尚可以停留數月,道長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阿姆度淡然問道。
松鶴明白,如果拒絕阿姆度的挑戰,只可能將事情弄砸,一旁天魔門在虎視眈眈,如果此時插入一個阿姆度的話,只會使情況變得更糟。想到這裡,松鶴不由淡然道:“既然先生指定在五月端午,那我們就五月端午於武當山靈鳩峰上見!”
“好!五月端午武當山靈鳩峰,我等你!”阿姆度爽朗地笑了。
渦水,連線狼湯渠,引黃河之水而接淮河之水,貫通南北。
狼湯渠通黃河,連獲水、渦水、穎水,使四水連為一體,這本是為了減輕黃河洪災氾濫的做法,可後來卻方便了水路通航。
過沛郡,待到黃昏,林渺等人才從彭城趕到了渦水之畔。林渺要自汝南迴南陽,須路過淮陽國,是以,必經渦水與穎水。
渦河水流並不是太急,相比黃河、沔水和濟水,尚不足以稱道。
“明天就可以趕到淮陽國了。”林渺望了望那滔滔的河水道。
“怎麼這樣的一條大河沒見到艄公呢?”鐵頭有些奇怪地道。
“是路口就應該有渡口,怎麼不見渡船?難道沒人擺渡?”魯青也感到有些意外。
“可能是艄公休息去了。”林渺想了想道。
“有船嗎?有船嗎……”鐵頭拉開嗓門向河對岸高聲呼喊道。
“哎,看!船在那邊的蘆葦蕩裡!”鬼醫突地指了指不遠處的蘆葦蕩輕呼了一聲。
“喂,艄公,快把船撐過來!”鐵頭也看見了,不由得高聲呼喝道。
“就來了!”艄公戴著深笠,不緊不慢地將船自蘆葦蕩之中劃了出來。
“那麼小的船!”魯青不由得皺了皺眉道。
林渺也有點意外,那艄公划來的小船隻比輕舟稍大一點,載四五個人還可以,但若要再加上四匹馬,肯定要把船壓沉,而且裝四人四馬還不知能否裝得下。
“你們都要過河呀?”艄公把船靠近岸邊,打量了幾人一眼問道